「好。那就加個你!」看到他,三姐似乎更生氣了。
兩人被抓了下去,水牢位於三生閣的犄角旮旯處,押送他們的正是他們這層樓的閣長,語重心長地說,
「你們是不是不知道水牢是什麼地方呀。多好的前途,就這樣被你們自己毀了。進了水牢就出不來拉。三姐言出必行。有些人十年前進去的,現在還被困著呢。不管怎樣,你們好自為之吧。」
水牢顧名思義就是建在水下,據說上面是湖水,而水牢就在湖的下面。
他們乍一進入,耳邊便滿是水流聲,幽長昏暗的石道,地面上全是積水。進了水牢,閣長就不便相送了,換了個啞巴繼續押送。
李安通一路觀察,估摸著逃出去的機會。可心想,饒是她力大無比,也不可能推動這厚重石牆,越走越是沉重。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水牢中一人一間石室,室內無燈,長長的走廊上只一盞油燈點著。兩間石室相隔較遠,兩間石室相隔較遠,李安通路過的時候,還能看見一些人散著亂發,眯著眼睛斜盯著他們,像幽魂。一些人則如行者僧,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死了一般。還有些人卻是狂躁的瘋子,衝著他們齜牙咧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裡面衝出來。
李安通暗想,這些人跟她以前見過的犯人不一樣。靜得太靜了,躁得又太躁了……
「啊啊啊。」押送的啞巴嗚咽了幾聲,表示已經到了。
按規矩,要每人一間石室,但俞閒不知和啞巴說了什麼,竟騙得他們兩人住一間。
正好,她也有話想問他。李安通打量了自己要住的石室,倒還算乾淨清爽。四面都是巨石砌成的石牆,靠牆一張石頭床,上面鋪著一些稻草,上面都是露水,簡直潮濕得可以。
這種地方住久了,就會濕氣入侵,生大病。在這裡活下來的人至少體質就已經異於常人了。
她一連遭遇變故,倒沒覺得多悽慘,心態較之前好了很多。見義勇為沒有錯,她做了這些事情,心情反而很好。不過,既然錯的不是她,那錯的又是誰?哪裡都有規矩,壞了規矩就是死。可是規矩也是人定的。不是嗎?
「俞弟。你為什麼要來?不是說……」
「不是說,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一輩子就沒見過。也不是,遇見過一個,就是阿衍,可阿衍死了。」
「……其實像我這樣的人很多。你就是……」
俞閒示意她走開,倒在石床上,長長舒了一口氣,「走得累死了。先休息一下。」
她沒有打擾,過了一會兒,俞閒才開口道,以手支起胳膊,看著她道,「我就是那種大仁大義的人。兄弟有難,苟且偷生,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會永遠記得你的這份恩情。」她感動道。
俞閒看她一本正經,撲哧笑了出來,捶著床哈哈道,「你傻啊。你人是不錯,就是有點兒傻。被人騙你還幫人數錢。我願意跟你來,不過是因為已經拿到了那遣散費……」
「遣散費,何時?」李安通恍然大悟,剛才三姐分發的銀子就是二十兩,可他也因此困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