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這種無力感。
隨她而來的藍袍男子不知是上去質問還是該安慰一下她。她看起來好孤獨。
難道他們等不及要殺掉徐家所有人?那她現在就去一把火燒回去,哪怕是毀掉整個昭安,也在所不惜。想在這,就要提步離開,卻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二姐?」
李意容心中微微一動,恍然回頭,端麗秀美,正是李木容,她上前一步,猛然抱住。
最後一次,她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她再也不會讓她們兩個陷入如此孤立無援的境地。
「你怎麼在這?姐夫呢?」李意容放開她,問道。
「是長勝,他讓我去錦繡樓前等他,要我們連夜趕回嘉永。我尋不到你,長勝便說讓我先去。我在樓前見無人來,倒是徐府起了大火,這個是姐夫給你的。」
李意容打開信,是姐夫的字,舒朗銀鉤,矯若驚龍,只見素白羅紋紙上寫著——
「一切平安。萬事小心,史君可信,北府軍可用。」
史君是誰?
「姐夫說什麼?」
「沒什麼。」李意容把信揉成一團扔進火海里。
李木容哦了一聲,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啊?」
李意容冷聲指指傻傻站那的藍袍男子道,「他撞到我,去他那過一晚先吧。」
藍袍男子叫蘇昭臣,家住昭安羽區,是個破敗的寒門子弟。琴朝有嚴苛的門閥制度,士庶界限分明,像蘇昭臣那樣的人,估計是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兩人真的就在蘇家住了下來,堂而皇之的寄人籬下了。
蘇家很小,不過兩間房,李意容和李木容還占了一間。
李意容好意思,李木容就不好意思了。不是幫著打掃,就是幫著做飯。
「二姐。你怎麼那麼沒臉沒皮啊。明明就是你撞到人家。」後來得知真相的李木容,指著在那邊休息的李意容道。
「還好吧…大不了以後還他。」李意容有點不屑道。
這樣都可以嗎?可以欠著嗎?話是這樣說,李木容仍然像只勤勞的小蜜蜂,就差給蘇昭臣當娘子傳宗接代了。
住到第三日,兩人收到了一封來自啟明院的入學邀請信。
「這乃良機啊。」蘇昭臣高興道,「早聞徐夫人少女時,才名便滿天下,想必也入了啟明院老師們的耳朵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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