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舒撓撓頭,「大人,長舒不懂。柳玄這個人實在不好對付啊。他今日受了如此大的屈辱,他日回到臨淄,必然會派兵攻打我們。」
李意容道,「我就是讓他來打。不打,他又怎麼會輸?不輸,我又怎麼拿到青州和揚州?」
轉頭對孟昭雨道,「你正好也練練手。那個柳玄桀驁不馴,自視清高,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但絕不是碌碌無為之輩。這場仗,只許你勝不許你敗。」
孟昭雨點點頭。
一夜過去,昭安城瞬間變了風向。
李意容力壓柳玄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琴都。第二天,還傳出了童謠,「陳也說高,柳也說高,李二一來,全部拜倒。」
柳玄聽說後,臉色陰沉至極。陳婉知道,這是爵爺發怒的前兆,當即也不敢說話,只是柔柔地拉住他的大手。
第二天,見完柳時霜,柳玄便整裝打算回臨淄,一行人騎馬路過曲江會。
剛到,就聽說前路被攔住了。
柳玄擰緊眉頭,吩咐人去前面看看。
這時,只見曲江會的二樓吱嘎一聲打開了一扇窗子。
窗邊靠著一個俊朗無雙的少年,正是男扮女裝的李意容,與昨日的樸素不同,今日的她滿身錦繡,手持一把玉柄白摺扇,一襲玄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她的懷裡還擁了一個嬌媚女子,身段面貌感覺都像極了自己的愛妻陳婉,她那天是說真的,「這樣的女人,我有的是,你想要幾個就有幾個。」
柳玄瞥了一眼,收回視線,她在提醒自己的愚蠢,為了個女人就下拜?
她居高臨下,像是一腳踩在自己的頭骨上,他柳玄從小到大,從未這樣恨過一個人。
他的手下說,這女子跟他一樣,渾身一股邪氣,今日他一看,恐怕她的邪氣,比他還濃。
李意容用摺扇勾起嫵媚女子的下巴,竟嘗試著湊上唇去,這畫面透著一股莫名的美感。
今早離開時,柳時霜警告過他,說李意容必然是打算激他起兵,勸他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當時,他答應了,因為柳時霜分析的極為有道理,他的實力現在不如李意容,貿然起兵,絕不是良策。
正在這時,樓里又走出一個相貌普通的女人,對柳玄道,「爵爺萬安,我是這曲江會的老闆娘林月川,我們大人有請。」
柳玄抬眼看著二樓的李意容,李意容笑著點點頭。
陳婉從安車上下來,拉住柳玄的手,沖他搖搖頭。
那日,她被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姑娘俘虜到首輔府,當時她就覺得極為不安,不是因為李意容對她不好,而是李意容幾乎對她言聽計從,對她的心思更是瞭若指掌。
這樣心思縝密,能看透別人的人,恐怕連柳玄也比不上。
柳玄摟住愛妻,把她又送回安車裡,吩咐了一番,才對林月川道,「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