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顫顫巍巍地退下,留下蘇昭臣。
李意容對蘇昭臣道,「這事兒你知情嗎?」
蘇昭臣停頓了半晌,才道,「我是知道的。」
李意容道,「很好。十分誠實。為什麼?」
蘇昭臣道,「寒門子弟上來,對我們根本無用。我們需要的是貴族子弟的支撐。寒門既無勢,也無權。上來之後,照樣依附貴族。」
「你!」李意容被堵得說不出話,他亦是寒門,「就因為這個?」
他們手有兵權,還在乎這點支持嗎?
她知道是蘇昭臣變心了,他是藉此分走一部分她的權力。
李意容冷笑道,「我今天還在問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是蘇昭臣,是那個十年寒窗一心想要振興門楣光宗耀祖的蘇昭臣,是那個我和李木容淪落街頭收留我們的蘇昭臣。你現如今是打算和我翻臉嗎?」
「你明知道我不會。」蘇昭臣搖搖頭道,「我對你一如當日。舉行恩科,我以為你是鬧著玩玩的。南琴那麼多讀書人,你當真要從中選擇優秀人才?」
「意兒,你會不會太天真?我以為你才是最清醒的那一個。周受的案子,我後來想想,你處理的比我好。但是今天的科舉案,你當真要處理他們嗎?」
李意容道,「你下去吧。這件事,我再想一想。」
她承認蘇昭臣說的對。既然周受這案子不能動,這科考案她更加不能動。
一動,整個朝堂就會動盪。一旦動盪,她的位置就極有可能受到危險。
下面的人,之所以會為所欲為,關鍵在於他們以為她是縱容蘇昭臣的。她是個極為護短的人,哪怕是趙長舒這樣,她都沒有責罰。
可是蘇昭臣這次明顯逾越了自己的界限。
問題是,他既然有膽子瞞她,就說明他現在的勢力很強。
柳信是什麼態度?顧長鳴又是什麼態度?還有劉初,沈興,等等。
她沒有把握,她的確十分善於籠絡人心,但是人心是極為複雜的,稍一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趙長舒一進門,就看到李意容手扶著座椅,身子微微地顫抖著,擔憂道,「大人,你已經一天沒吃了…」
李意容點點頭,「我要你去查的劉仲方如何了?」她坐下來,勉強吃了一小口。她要保重身體,她還有的斗。
趙長舒道,「那劉仲方的爹爹叫劉敬,之前是個縣尉。最近剛被沈興提拔入琴,現如今是個六品琴州縣令。下面有二子二女,大兒子劉仲方是大夫人所出,小兒子劉季喜和劉爾晴是二夫人所出,小女劉爾凝是小妾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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