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忍不下這一口氣,總想著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沒想到劉仲方卻沒心情談論這個,更關心她的居心何在。「這藤條,是你叫小妹拿給我父親的嗎?」
「是的。」
「李姑娘,你未免,未免…」
「不止是藤條,信也是我寫的。」李意容繼續道。
劉敬後來給兒子劉仲方看過信。一手十分漂亮的行書,帶著點狂草,一看就是大家手筆。李意容如果不說,劉仲方絕對想不到如此老辣的書法出自一個小姑娘之手。
信里雖然說的不盡不實,但確是關乎父親的官運,透徹精闢,寫的十分及時。可是,「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陷害徐姨娘。」李意容笑道,「我聽說你的母親雖然是當家主母,可是卻被這徐姨娘壓了二十來年。你作為兒子的,不應該出來幫幫你的母親嗎?」
「那也不包括陷害別人…」
李意容大方承認,「不僅舉報,這信里的部分內容也是我亂寫的。」她不過根據劉敬的心理,虛構了數字,反正假可變真,真可變假。這個手段騙騙劉敬,她還嫌太慢了一點。
「你——」劉仲方聽她說出,心中膽顫。
自己的母親向來心無城府,他也知道母親過的一直不如意,整日裡唉聲嘆氣。奈何他一心只知讀書,從不理會婦女那些閒事。
母親跟他訴苦,他也只是無可奈何,安慰自己說,總不能替父親休了徐姨娘吧。
這個人,振振有詞,他竟無言以對,「你未免,未免…」
李意容皺眉道,「未免什麼?本來是你們的家務事,我根本沒有心思理會。不過,這徐姨娘擾我清淨。你瞧。今晚多安靜,無人攪擾的感覺如何?」
請她來作客是幸還是不幸?況且此人的心思縝密,恐怕連他這個男子也無法企及。
劉仲方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李意容微笑道,「你若心疼你那徐姨娘,只用說一句話,她便能回來了,就看你做不做了。」
「什麼話?」
「信是你母親捏造的。」
劉仲方面色鐵青,沉默地離開了。
他走後,劉爾凝走進來,問道,「李亦,你做了什麼,讓哥哥這麼生氣?」
「沒什麼。」李意容笑道,「怎麼樣,受重視的感覺如何?」
劉爾凝害羞道,「你好聰明。你怎麼知道主母會讓我去收銀子?」
李意容道,「因為她窮啊。徐氏倒台,銀子怎麼辦?她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絕了徐姨娘回來的路。」
「我正是這樣跟主母說的。」
「其他別多說。」李意容道,「多說了,你那個主母會起疑,你顯得自己太聰明,到時候就不喜歡你了。一切都要做的十分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