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謹道,「是。這個世界真不公平,所以我不懂,為什麼,我們還要那麼善良。」
小樹轉過身,看到柳承謹的眼裡閃過一絲凌厲。
他繼續道,「人只有變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殺掉這些人,我們也能爬到最高處。你不心動嗎?」
殺人。小樹沒殺過人。今天他們跑了那麼久,就是不想殺人。
柳承謹道,「我們以後相依為命,怎麼樣?我會保護你,你也保護我。我們一起在這本書里活下去。至少別活得任人宰割吧。」他又道,「我們結拜。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小樹道,「為什麼你是哥哥。也許我比你大呢?」
「你多少?」
「十九。」
柳承謹笑道,「不好意思,我今年二十了。我做哥哥。」他伸出手,握住小樹,「一言而定。」
小樹神使鬼差地握住眼前這人,來到這個世界裡,很多時候,她都是隨波逐流,別人叫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很少會想應該怎麼辦。
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誰知道前路會怎麼樣呢。
「妹妹。」柳承謹笑道,「我們一起殺出重圍吧。」
柳承謹的目光瞬間變得兇殘,拔出一把刀,藏在胸口,堅定地朝前走去。
接下來幾天,因為表現優異,兩人被通知能見主人。兩人被帶著走在一條狹長陰暗的走廊里,仿佛望不到盡頭。
小樹有些害怕地抓緊柳承謹的袖子,柳承謹微笑地拍拍她的手。
到了一所昏暗的大殿裡,殿內十分空曠乾淨。
小樹低下頭,地磚上還可以看見自己:一個面黃肌瘦,長相普通的少女。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普通少年柳承謹。
抬起頭,她看見一個男子佝僂著背坐在殿中央,像一隻螞蚱,在那裡劇烈地咳嗽,仿佛要把肝臟都咳出來。
小樹心想,這人好白,像是許久未見太陽,又像是生病已久,得的還是肺癆。
旁邊的宦官趕緊趴下,「殿下。他們來了。」
小樹和柳承謹忙跪下來。
男子拖著長長的袍子,步履蹣跚的走向他們。小樹覺得他就像鬼一樣,有些害怕地向後縮。
她一縮,男子一氣,一腳踹了過去,「這些廢物也敢拿上來嗎?拉下去,直接處死。」
小樹被嚇壞了。
宦官害怕道,「殿下,這真的是最優秀的兩個,其餘人都被他們殺死了。」
男子轉過身來,「哦,是嗎?是不是這個男的在幫這個女的…」
小樹見自己要被處死,不知哪來的勇氣,「殿下需要我幹什麼。我去做就是了。」
「是嗎?」男子輕聲地笑了笑,他走到小樹面前,蹲下來,「你這樣的廢物,也敢在我面前叫板,你知道不知道你即將要面對的人是誰?」
小樹壓下心中的害怕,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