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叫我主子,你現在是趙王,叫我徐夫人。出去吧。」
趙長舒扁扁嘴,「主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性格跳脫,所以不是認真的。」
……
「那我就用一生告訴你,我的愛比史君的,比徐彥先的都不差。」說罷轉身就走。
李意容抬起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少年早已經變成了男子。可是拖了那麼久,才讓他離開。
春喜從門口進來,拉住李意容的手,表示自己捨不得趙長舒。
春喜和趙長舒也早已經相依為命了。
李意容摸摸春喜的頭,「該走的全部都走,春喜也是。」
春喜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走。
李意容道,「人本來就是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的。一個人…」
愛,是會隨著時間流逝的,天長地久也是沒有的。
如果一個人死去,另外一個人不跟著而去,那這段愛就會消失,只有一個人去了,另外一個人也跟著去,這段愛才會永恆。
從趙長舒為她守靈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了趙長舒的心思,可是她已經愧對了一個人,不能再愧對第二個。
這麼真摯的愛,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她要走的,是一條血路啊。
容慧如願地嫁給了徐彥先,同時趙長舒也搬離了丞相府,住入了自己的王府,還定下了與鄧曦的婚事。
娶鄧曦是勢在必行的。
趙長舒一走,整個相思居就只剩下慧娘、春喜和李意容三人。
本來徐彥先是打算和李意容馬上就住一起,但上次容慧那麼一鬧,也就不好搬進去了。
這一日大早,李意容吩咐春喜拿著琴,準備一起去長安郊外散心。
長安城不比昭安,長安百姓不喜琴,會琴的都是些老學究,他們也沒有琴朝人的聽書習慣。
長安沒有天書閣、曲江會,也沒有李木容,最重要的是,沒有柳時霜。
她從小就在琴國長大,琴國是她的家鄉,離開它,她比誰都不舍。
馬車行到長安郊外博望坡前,山坡不高,大約走半個來時辰,從這裡可以眺望整個長安城。
她盤腿坐下,讓春喜擺好琴,撫琴一曲。
她曾跟著孟曉光學了幾天琴,後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機會去。
一來長安,又整日忙事,也沒有機會彈琴。
她寄情於琴,越彈越快,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想念一個地方。
但是,很快,她就會回去,很快。
甫一彈完,天空下起雨來。
李意容對春喜道,「我們回去吧。」
春喜扶著李意容小跑下山,馬車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