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疏洐的手很熱, 來回按搓幾下,塗過藥油的地方便開始發熱了。
就是很疼。
傷口受到外力擠壓, 疼痛讓姜讓語的氣泡腦袋恢復了些許理智。
「痛痛痛……好痛……」
陸疏洐立刻減輕了手上的力道, 抬眼看向姜讓語:「這樣有好點嗎?」
「……」
還是第一次, 以這樣的視角四目相對。
心頭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雖然什麼都說不清, 但直覺就是不該這樣。
陸疏洐不該是這樣的。
他私下那麼高高在上,那麼難伺候,就算職場上注重形象, 有點愛裝——可現在他的舉動, 也遠遠超過了假裝的範疇。
難道陸疏洐可以為了維持職場人設做到這步?
至少別裝過頭啊。
這麼看著他, 姜讓語都要忘記他是自己老闆的事實了。
對視好幾秒後, 姜讓語才慢慢地說:「……唔,這樣, 好多了。」
其實還是疼,可陸疏洐視線直直地盯著他, 他腦袋就不會轉了。
醫生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腫了按下去肯定有點疼,忍忍就好了, 男孩子別那麼嬌氣。」
再加一句:「別在我跟前撒嬌,我最看不得你們這種膩歪得像有病的小情侶。」
……啊?膩歪?
誰跟誰膩歪?誰跟誰膩歪了!
姜讓語感覺自己受到非常嚴重的指控,趕緊澄清解釋:「不是的,其實我們不是——」
可沒說完,又被醫生打斷。
「好了好了,別解釋了,你們這樣的小情侶我見多了,受點小傷搞得跟什麼情趣一樣。」
「滑雪受傷很正常,在我這裡的都是這個死樣,到山下醫院的才知道老實。」
「………」
錯過解釋的最佳時機了。
現在就算解釋,估計醫生也不會相信。
等上完藥,姜讓語又是陸疏洐給抱出去的。
他膝蓋被包得嚴實,暫時無法彎曲,腳踝也疼,難以落地。
再次抱起他,陸疏洐已經很熟練。
也更自然了,好像他理所應當該這麼做。
醫務室是在酒店外面,回去大概還有幾百米。
來時陸疏洐著急,走路速度很快,現在大概是安心了,速度便慢下來,跟散步似的,走了很久很久。
姜讓語雖然接受了陸疏洐這麼抱他的原因,可內心還是有羞恥感,渾身都不自在。
「……陸總,不好意思,剛才讓醫生誤會我們的關係了,我當時應該趕緊澄清的。」
其實姜讓語是想問陸疏洐為什麼不解釋。
又不能直問,才這麼想方設法婉轉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