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忍到!現在才說!
姜讓語終於能夠睜開眼睛。
呼出長長一口氣,先挪動身體換個姿勢,釋放肌肉,接著悲憤交加地問:「你什麼時候——」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冒煙。
只吐出這麼短短几個字,姜讓語就說不出話了,嗓子又疼又干,好像有顆話梅核卡在裡面,再由電熱吹風對著狂吹了幾小時。
而且不僅嗓子干,整個人都干。
原來他是一具乾屍。
好在陸疏洐耳朵沒壞,聽到姜讓語的聲音變成這樣,連忙起來,出去倒了杯溫水。
回來端到床前,扶姜讓語起來喝水:「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姜讓語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嗓子這才舒服了點,雖然還有點異物感,可至少能順利說話。
「咳咳咳……好了……」
喝完水,他又立刻躺回床上。
但這次不是裝死了,而是身體受不了,只能這麼躺著。
坐起來喝水那麼會兒功夫,整個後背都是無限酸脹的緊繃。
雖然躺著也很看姿勢,可怎麼都比坐著舒坦。
屋內沒有開燈,窗簾也沒拉開。
暗沉沉的,卻足夠他們看清其他物件跟彼此的神情,倒是很有安全感的光線。
陸疏洐放下水杯,在姜讓語的床邊沿坐下,語氣柔和地問:「現在說話好受些了嗎?」
「……嗯,好點了。」
還是無法掩飾的沙啞。
「餓不餓?」
姜讓語醒來後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還真沒考慮過這點。
陸疏洐一問,他才發現自己何止是餓,簡直快餓死了。
餓到乾癟,餓到無力。
餓到想獨自狂炫一大鍋米飯。
而當飢餓感達到這種程度時,往往會附帶委屈跟絕望一起出現。
再開口,姜讓語真就充滿了委屈:「……餓啊,我好餓,我感覺自己都快餓死了。」
委屈但無意識的撒嬌。
陸疏洐笑了笑。
可姜讓語聽到陸疏洐的笑聲,頓時委屈感爆炸,撒嬌當場變成撒潑:「……你還笑,你怎麼笑得出來!」
毫不客氣地統統責怪陸疏洐:「……我這麼餓是誰害的,都是你害的!」
「我從來沒這麼餓過,我要死掉了!」
嗓門還挺大。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去拿吃的。」
陸疏洐就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看著姜讓語不高興地炸毛,然後再將他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