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是好心,姜行沒躲,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裡任他看。
因為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聞哲看不出什麼,下意識就想離得近一點、再近一點。他沒注意到,旁邊宋元洲想刀一個人的眼神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就在聞哲的呼吸吹起姜行額前的髮絲時,旁邊忽然響起一陣叮鈴鈴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中顯得格外突兀。
聞哲毫無防備之下被嚇得差點跳起來,硬生生後退了三步才穩住了亂跳的心臟:「臥槽,什麼玩意?」
姜行也詢問地看向宋元洲。
宋元洲趁機默默搶占了聞哲的位置,然後很小心機地握住了姜行的手:「是我定的鬧鐘。」
姜行:「嗯?」
他不記得宋元洲今晚有必須要做的事啊,難不成又要趕稿?
宋元洲垂眸,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兩下,而後似無辜似真誠地道:「距離你能吃飯還有半小時。」
原來是這樣。
姜行失笑,礙於聞哲在不好說什麼,只輕輕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聞哲:「……」
明明是三個人的病房,他卻好像在這一刻失去了姓名。
他有心坐過去再跟姜行聊一會兒,抬起腳才發現床邊早沒自己位置了。
行叭。
聞哲無奈,也不知道宋元洲怎麼回事,每次都防他跟防賊一樣。不過這是不是也側面說明了他的魅力還挺大?
聞哲美滋滋地往自己臉上貼了一層金,能屈能伸地轉到了床的另一邊,拍著胸脯跟姜行保證:「阿行你好好養病,這口氣我幫你出了。」
消滅渣滓,人人有責。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姜行對他的性格不說了如指掌,也大差不差了。知道聞哲是有點衝動在身上的,忙拒絕道:「不用你出手,他現在也不好過。」
「老傢伙我不碰,」聞哲擺擺手,「不然萬一有個好歹訛上我怎麼辦,不是有姜銘麼,父債子償。」他興奮地搓搓手,「不全是為了你,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哪個品種的癩哈蟆,居然還敢去招惹他表妹,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不干票大都對不起這麼個好時機!
「那你注意點,別留下痕跡。」姜行一看他那副躍躍欲試的架勢就知道阻止不了,只得叮囑了一句。
倒不是怕了姜銘,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知道知道。」聞哲這會兒腦子裡已經想了一百八十個餿主意,恨不得立馬去實施,哪裡還呆得住,急火火地跟姜行說了一聲後就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