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水給姜行,示意他緩緩:「正因為姜、姜……」宋父說到這裡卡殼了,他沒記住姜行那個便宜弟弟的名字,反正是不重要的人,當時掃了一眼就過了。
姜行貼心地提示道:「姜銘。」
「對,姜銘,」宋父把床上的資料遞還給助理,示意這裡沒他的事,可以走了,「正因為姜銘是鄧春磊唯一的孩子,他才賭上自己的職業生涯,在診斷報告上造假。」
醫生做到鄧春磊這個份上已經算非常成功了,技術和名望都有了,接下來只要安安穩穩的,就能光榮退休。
可惜啊,到底還是因為私心導致了晚節不保。
他問姜行:「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姜行沉吟片刻說:「我想先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看看我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因為懷疑是漸凍症,做的都是針對這方面的檢查。
「行。」宋父也和姜行一個意思,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馬上拍板定下,「下午就查。」
至於會不會打草驚蛇,宋父表示全完不是問題。要是連一個鄧春磊都搞不定,那他這麼多年就白混了。
他們這邊已經將後續流程安排好了,宋元洲才後知後覺地捋出了一點頭緒——
有人要害阿行,其中一個還是醫生。
這下可不得了,原本就跟姜行形影不離的人,變得更加粘人了。
看每個穿白大褂的人都帶著防備,搞得醫生們一頭霧水,完全摸不到頭腦。怎麼回事,他們身上是攜帶了什麼致命病毒嗎?
還是其中一個酷愛看小說的護士提醒了一句:「人家是剛結婚的小夫夫~」
醫生:「??」
剛結婚怎麼了,說的跟誰沒結過婚似的。
哦,不對,他確實沒結過婚。忙得腦門都禿了,根本找不到女朋友,心酸。
護士瞪了這個沒情趣的男人一眼:「感情好,占有欲強唄。」
醫生:「……」
行、行叭,是他這種單身了三十多年的人理解不了的境界了。
醫生拿著體檢單,劃掉最後一項,匆匆走向姜行,自動自覺地在距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住腳步:「目前所有項目都完成了,結果會在三天內出來,您可以關注下咱們醫院的微信公眾號,認證個人信息後會有自動提示。」
「好的,謝謝。」姜行收起體檢單,跟醫生道了謝。把蓋在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抬頭望向宋元洲,「元洲,可以回病房了。」
他的傷還沒養好,暫時沒辦法獨立行走,只能坐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