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坦白好好表現,說不定就能通過懲罰了。
沈渟淵又低頭沉沉笑了一聲,便找到了一個合適話頭,終於從善如流,開始一一坦白自己曾經有過的隱瞞,甚至欺騙,不僅僅是聞清臨已經知道的——
「車裡那一抽屜的東西,聞老師現在已經知道了,那都是我的,不是韓澈送的。」
聞清臨點了下頭,示意沈渟淵繼續。
「之前那晚我做夢夢到聞老師不要我了,」沈渟淵語氣里染上兩分小心意味,斟酌道,「醒來你問我挽留了嗎,我說我求你不要走,其實是假話,我在夢裡,用了比較強硬的方式…」
一提到這個聞清臨就覺得好笑,他可還沒有忘記沈渟淵當時夢中放的狠話。
「比較強硬的方式…」聞清臨故意不緊不慢將這半句重複一遍,才輕笑道,「是指把我鎖在房子裡,艹個三天三夜嗎?」
他這句話是真出乎了沈渟淵意料,沈渟淵倏然抬眸,一貫情緒淺淡的眼底罕見流露出兩分訝異。
「你…」半晌,沈渟淵才反應過來什麼,啞然道,「原來聞老師當時也在騙我。」
原來他當時尚在做夢,竟就已經因為說夢話暴露了,可醒來之後聞清臨卻說,沒聽清他夢話說什麼,只聽清了在叫名字。
聞清臨坦然道:「我只是想看沈總能對我瞞到什麼時候而已。」
其實聞清臨同樣也壞,不然他大可以從最初發現端倪起就直白問沈渟淵要個答案,而不是步步誘他陷入圈套,最後自我剖白。
可也正因此,這樣「壞」得格外坦蕩的聞清臨,在沈渟淵眼裡簡直有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極致魅力。
沈渟淵被他迷得近乎發狂。
輕輕捻了捻指腹,沈渟淵闔了闔眸,勉強維持住懸於一線的冷靜,繼續坦白道:「我平時練字寫的內容,確實有詩歌,但也並不都是詩歌本身,比如…我寫聶魯達的詩時候,會在前面加上你的名字…」
聞清臨是翻看過聶魯達詩集的,回憶起裡面的詩歌內容,如果在前面加上自己名字…
嘖,沈總是真悶騷。
不過…
「只是這樣?」聞清臨挑了挑眉,意有所指般問,「沒再寫過其他的?」
呼吸微滯,陡然間意識到了什麼,沈渟淵低聲問:「那張紙,聞老師看到了?」
那張紙是指哪一張,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聞清臨並沒有直接回答「是」,而是輕飄飄道:「掉在你書櫃和書桌夾縫裡了,沈總不要忘記撿出來,都落灰了。」
這當然就是另一種方式的承認。
「怪不得…」
沈渟淵想,怪不得聞清臨先前很多行為,都給他一種好似在故意迎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