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次事故客觀來講,本就同自己沒什麼關係。
但聞清臨並不認這個客觀。
他只知道在那輛麵包車飛馳而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沈渟淵護進了懷裡。
沈渟淵是真的用身體在給他做盾牌。
即便是以兩人現在的親密程度,聞清臨依然還是被沈渟淵這種仿佛刻進本能里的,對他的保護意識深深震到。
心尖早已酸軟得仿佛輕輕一戳,就能滴出水來。
在這個瞬間,聞清臨恍然意識到,面對沈渟淵又一次替他受傷甚至躺進了急救室這件事情,他所感覺到的竟並不是擔憂無法償還的不安,而是除了心口飽漲之外,更想要好好回饋對方的堅定——
不是回饋謝意,而是回饋愛意。
意識到這點的剎那,聞清臨心尖就又難以自控怦然了兩分。
所以…
聞清臨又看了眼面前緊閉的門縫,在心中近乎虔誠默念——
沈渟淵,拜託你一定平安出來。
「叮—」
身後電梯忽然一聲輕響,打斷聞清臨思緒。
聞清臨下意識回頭去看,就對上了一張多年未見,卻依然稱得上熟悉的臉——
是韓澈。
上一次見到他已經是六年半前,那時聞清臨大學畢業,沈渟淵和韓澈研究生畢業。
後來聞清臨和沈渟淵時有偶遇,倒是沒再見過韓澈。
不過這人變化並不大,依然是那張除了沈渟淵之外,少有能讓眼光挑剔的聞清臨真心實意夸句「好看」的臉。
當然,韓澈的好看和沈渟淵是截然不同的。
韓澈是真的生了副風流相,一雙桃花眼稍一流轉,就像是含情脈脈。
不過很罕見的,那雙桃花眼裡此時毫無笑意,只顯嚴肅。
「聞老師,好久不見。」長腿走出電梯,韓澈對聞清臨伸出手,率先開口打招呼。
「好久不見,韓先生。」聞清臨禮貌應了一聲,也伸出手同韓澈輕輕一握。
「叫我名字就好,」韓澈隨口講了這句,便就收回手,抬眼看向急救室依然緊閉的門,轉而問,「渟淵情況怎麼樣了?」
「還沒出來,」聞清臨如實道,「不過醫生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韓澈神色肉眼可見鬆了兩分。
他又轉而收回目光看向聞清臨,語氣聽起來竟有兩分關切:「聞老師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