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離抿著唇把衣服穿好,只覺得在餘風令面前,自己老是前所未有的狼狽,他還總是看自己笑話。
「你心裡開心極了吧。」君不離低著頭突然出聲。
餘風令聽著他語氣不對,微微低下身子抬頭看他的表情,君不離猛地把頭側開。
但餘風令還是看到了他板著的一張臉,氣鼓鼓的,又凶又可愛。
直起身子,餘風令忽然伸手揉了揉君不離的腦袋,本就被水打濕有些凌亂的發更亂了,他笑著開口,「你這麼可愛,還不能讓我開心一下嗎。」
直白的話語,帶笑的語氣,落在君不離耳朵里讓他的心忽的停滯了一瞬,繼而猛烈跳動了幾下。
他像是要掩飾什麼似的抬手抱住餘風令的脖子,把臉埋進餘風令脖子裡,聲音不滿,「你就會欺負我。快帶我出去,新換上的衣服都要濕了。」
感覺到人被哄好了,餘風令笑了一聲,把人抱起來快步朝外走去,聲音混不吝極了,「得嘞,小人這就帶您出去。」
雖然君不離腳要少動,多老老實實地養著,但餘風令也一直在府里陪著給他解悶兒,起碼也不算那麼無聊難捱,儘管兩人總是沒說幾句就開始鬥嘴了。
餘風令剛來的那天,君不離從前幾天就開始連著好幾日晚上發燒,骨折後又開始發低燒,吃著藥加上吃食上注意著,過了好幾天總算是晚上不燒了。
本來餘風令沒打算在王府住時間長了,而且是顧忌著君不離的身體才住在側屋的,眼下君不離差不多得養三個月,餘風令在王府要待得時間也不短,要穿的衣物也就多了些,本應另找間院子住的。
但君不離很理直氣壯的揚言,自己現在離不了人,萬一晚上有個什麼事讓人去叫他,豈不是很折騰。
餘風令看了眼屋內屋外隔著幾步就站著的一群下人,還有這幾天徹底閒下來的風林,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不過他也沒再和餘風令掰扯,到時候人又惱了,還是得自己花功夫去哄。
好在沒幾天給君不離用的輪椅也做好了,府里的一些地方也做了一些改進,君不離沐浴出恭什麼的也方便多了,餘風令也省事了很多。
但君不離的體質明顯是偏弱的,恢復的也慢了些,儘管這些日子吃好喝好的好好養著,他的腳還是得將近兩個半月了才明顯的好些了。
七月流火,正值夏末秋初,天氣過了最熱的時候,正漸漸轉涼。
但日頭還是毒的厲害,陽光熾熱刺目,烘烤的大地都發燙。
隨著暑氣強盛,君不離對出去曬太陽這事兒抗拒的很,就算是找了清晨下午太陽不強的時候,加上餘風令好聲好氣的誘哄著,他也不不是很熱衷。
而且隨著次數多了,君不離越髮油鹽不進起來。
「曬會兒太陽對你腳恢復有好處,而且你這都快好了,出去待會兒,說不定沒幾天就可以走了。」餘風令看著躺在床上的君不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