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发生了什么事?”刘瑶忙走出了办公室迎了上去。
郑钧也是脸色一变跟着刘瑶的步伐走了出去。
老赵大高个儿,肤色因为经常晒太阳微微发紫。
他嗓门儿很大,一说话有一种震天动地的强悍。
看到刘瑶后声音更大了几分。
“刘总,您倒是去工地看看,这都什么人嘛!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工期在合同上提前安排好的。”
“我这百十号儿人不能老耽搁在你这儿啊!”
“当初咱们签约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工期耽搁一天,你可是要多付钱的。”
“老赵,您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情?”郑钧不动声色的将刘瑶小心翼翼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老赵侧过身点着威鲁堡养马场的方向道:“你们村的人现在跟推土机那儿躺着呢!这还让不让人干活儿了?”
刘瑶心头咯噔一声,转身朝着养马场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郑钧忙跟了过去。
从村委会办公室到后山的养马场,十几分钟的路程,刘瑶五分钟跑了过去。
之前宁静的山坡瞬间被各种汽车机械充次,看起来像是后现代主义工业风。
这里准备赶在冬季之前下根基,明年春起主体建筑。
之前还热火朝天,机械轰鸣,此时却安静得有些诡异。
只有一个破锣似的嗓子,冲着天际嘶吼着,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老子说了,不能挖就是不能挖!”
“这边距离老子家的祖坟近,况且长城脚下是龙脉庇佑我们村,龙脉懂不懂?”
“她刘瑶盖房子俺们不拦着,可不能动这边的地!”
刘瑶看到那个张二麻子披着翻了毛边儿的羊皮袄子,整个人躺在泥泞的黄土地上。
身前是推土机刚刚新开出来的沟壑,身后是手足无措的推土机。
他就那么赖皮的躺在那里,歪着嘴巴,哭着他八辈子不去祭拜一下的祖宗。
刘瑶顿时懵了,这块儿地可是城里土地管理局特事特批下来的。
怎么就成了威鲁堡村的龙脉,还不能挖!
郑钧登时气的哆嗦,疾步走了过去,弯腰就要将张二麻子从推土机前面拽起来。
不过张二麻子是村里的老油条了,二狗油子。
平时讹人的事儿没少干,躺地上的技巧练得炉火纯青。
不管一米八大个子的郑钧怎么拽他,总能像个冰面上的冰球,圆滑的卸掉了郑钧的力道,躺在那里不起来。
“张二麻子,你给我起来!”
“你还要脸不要?”
郑钧气的声音都破了音道:“这块儿地是县城土地局亲自批下来,文件还在村委会里摆着呢。”
“怎么就成了你家祖宗龙脉?”
“你羞死个先人!龙脉还能出了你这号儿人?”
“你家祖坟在村南头,这边是村北头,还破坏了你家风水,你胡扯什么呢?”
“你再这么无赖,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张二麻子狞笑道:“我还对你不客气涅!”
“你不就是看上人家城里来的富婆了,一个劲儿的舔!”
“是啊!那女人的钱谁知道是怎么来的?”突然工地外又走进来一个穿着水红长毛衣,黑色打底裤的中年女人。
“有全婶,你什么意思?”刘瑶冷冷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就对她敌意满满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