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朗這才明白,為什麼雲深中暑暈倒後,周圍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如果不是他剛好遇見了,恐怕雲深這會兒還在地上躺著呢。
想到這,宋以朗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氣憤。
秦越拍了拍宋以朗的肩膀,「這事我們管不了,更何況,你自己都自身難保,最好還是別跟他有牽扯。」
宋以朗知道秦越是為他好,但他真的很想幫雲深一把。
宋以朗回到雲深面前時,整個人都陰沉沉的,眉眼間還帶著一股戾氣。
秦越和宋以朗的談話自然瞞不過雲深的耳朵。
雲深覺得這是個裝柔弱,博心疼的好時機。
雲深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苦笑一聲,「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宋以朗聲音悶悶的,「嗯。」
雲深站起身,「宋同志,真的很感謝你今天送我來衛生所,但為了你好,以後最好還是不要跟我有牽扯了。」
宋以朗看著雲深搖搖欲墜的身影,嘴巴里的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你的活我幫你干,你回去休息。」
雲深故作驚訝的看向宋以朗,「宋同志,你……」
不等雲深繼續表演一波茶藝,宋以朗就一錘定音道:「我先送你回知青點。」
雲深趴在宋以朗寬闊的背上,伸手輕輕拂去宋以朗額間的幾滴汗珠。
宋以朗只覺得被雲深碰過的地方仿佛被羽毛掃了一下似的,痒痒的,熱熱的。
雲深幫忙擦完汗後,又在宋以朗耳邊低聲說道:「宋同志,真是麻煩你了,但我實在沒力氣走路了。」
宋以朗緊了緊托著雲深屁股的手,「順手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宋以朗背著雲深回到知青點時,還沒到下工的時間,所以知青點裡一個人都沒有。
雲深招呼著宋以朗坐下,「宋同志,我這還有些從家裡帶過來的茶葉,你喝杯茶再走吧。」
宋以朗想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兒了,但看著雲深期待的眼神,只能把話咽了回去,點了點頭道:「好。」
雲深笑了笑,「我這就去泡茶。」
宋以朗目送著雲深進了屋。
大概三分鐘後,雲深回來了,但宋以朗卻沒能等來雲深為他泡的茶,只等到了哭喪著臉的雲深。
宋以朗看見雲深這副模樣,登時急了,「怎麼了?」
雲深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宋同志,對不起,沒法請你喝茶了。」
宋以朗現在哪還有功夫關心茶,他只關心雲深到底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宋以朗語氣里是難以掩飾的焦急和擔心。
雲深只搖了搖頭,半個字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