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碰不得。
魏時明也摸出一根煙點上。兩人無聲地吞雲吐霧。
煙抽了大半,顧含青才開口:「也不是你一個人沒膽子和薄諺作對。」
魏時明的嘴角抽了抽。
這好像是在給他台階下,又像是在反覆鞭屍。
這地方待不下去了。
魏時明要走,顧含青的煙快抽完了,就跟在他後面出去。
沒走多遠,魏時明忽然停下腳步。
顧含青正要問他幹什麼,他拉住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不知道抽什麼風。
他們恰好停在了景觀燈旁,是最亮的地方,相比之下別的地方更黑,只能隱約看到黑色的樹影,一根根的,直上直下,有人混在裡面也注意不到。
恰好無風,很安靜。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麼傳來,像是衣料摩擦的聲音。
接著,顧含青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咔噠」聲,在沉悶里很明顯,然後是更明顯的拉鏈聲,很短促。
魏時明罵了聲髒話,對顧含青說:「你們學校的人夠野啊,比我會玩。」
那邊的人在做什麼顯而易見。
魏時明顯然是故意那麼大聲音,要驚擾要他們。那邊不出所料,傳來慌亂的動靜。
目的達到,他的心裡終於爽了,快步往外走。
眨眼的功夫,魏時明已經沒影了,不難猜出他那麼猴急要去幹什麼。
顧含青沒興趣聽牆角,也不想撞見這對野鴛鴦。她捏著煙屁股吸了最後一口,剛走出景觀燈微弱的光暈,暗夜裡傳來一句:「夠了。」
低沉的嗓音夾在風裡,清清冷冷的,像神給小樹林裡降了一層霜。
顧含青的腳步頓了頓。
這聲音如果她沒聽錯的話,是薄談。
下一秒,顧含青的判斷被證實了。
一個帶著幾分輕顫的女聲喊了句:「薄談。」
誰能想到野鴛鴦是物理系矜驕高冷的系草和他的女朋友。
大概是魏時明離開的腳步聲讓他們以為沒人了。什麼都沒來得及做的兩人說起了話。
「你約我來就是為了這個?」不疾不緩的語調里沒有一絲旖旎。
顧含青還隱隱聽到拉上拉鏈、扣上金屬扣的聲音。
「我只是想和你有進一步的關係。你連我的手都不願意牽。」
顧含青不確定連自己離他們具體多遠,可能幾米,也可能就隔了棵樹。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大,但她基本都能聽清。
回應委屈和討好的是漫不經心的語調,涼薄到了極致:「不滿意就分手?」
女聲里的討好更加明顯:「我就是隨便說說,保持現在這樣也行的。」
「但我不是隨便說說。我們結束了。」
「我不要。」女聲慌亂起來,「別忘了我們是聯姻,以後是要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