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詔的氣場很強大,是更加的沉穩、不顯山不露水的那種。和他坐一起,顧含青的呼吸都不自覺地輕了幾分。
據她所知,薄詔比薄諺大四歲。
他們兄弟兩個雖然小時候有段時間一個跟爸爸,一個跟媽媽,但後來關係還可以。
車裡安靜得有些凝滯,顧含青看向了車窗外。
不知道薄詔要帶她去哪裡。
薄詔不是薄諺那瘋子,總不至於是來找她麻煩的。頂多就是給她一筆錢,要她離開他的弟弟。
車開到了一家私人茶室。老闆非常客氣地招待他們去了包間。
沏好茶後,老闆退了出去,包間裡只剩下顧含青和薄詔兩人。
顧含青等著薄詔開口。
「我知道薄談和你在一起是為了找個擋箭牌。」
薄詔的語氣太過篤定,像審判一樣,顧含青想否認,都覺得自己的否認在他的面前會很蒼白無力。
她乾笑了一聲:「真是瞞不過大哥。」
薄詔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薄談還有幾個月就要畢業了。家裡想讓他讀個MBA,然後接手部分產業,但是他不願意。」
顧含青:「他是想學天體物理吧。」
薄詔:「為此,他和爸爸沒少吵架。我勸過他,也沒有用。我找你,是想讓你勸勸他。」
顧含青好笑地說:「大哥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她沒想到薄詔找自己居然是為了這件事。
薄詔:「你不勸勸,怎麼知道你不行?」
顧含青一噎。
當然不行。
他明知道她和薄談是怎麼在一起的,居然還讓她去勸薄談。
他作為親哥哥都勸不動,她怎麼可能勸得動。
薄詔卻是說起了另一件事,「過年的時候,我在老太太那裡看見你,很驚訝,沒想到薄談會把你帶去,還是在那個時候。」
顧含青臉上那因為覺得荒誕而產生的笑意凝了凝。
薄詔注意到她的表情,說:「看來你知道,初三是我們母親的忌日。他連這個都和你說了。」
顧含青垂眸不語。
薄詔繼續說:「我知道你找上薄談是因為薄諺。你母親和我們二叔的事我也知道,薄諺為難你一個小姑娘是太過分。只要你去勸薄談,我就會讓薄諺永遠不再找你的麻煩。」
「另外,車、房、錢,你想要的都可以滿足你。」他開出的條件足夠直擊要害、足夠誘人。
之後,薄詔看著顧含青,等待她的回答。
他去了解過顧含青是什麼樣的人。
顧含青沒有讓他等多久,抬起頭,對上了薄詔的視線,「對不起,大哥。」
薄詔:「為什麼?」
顧含青停頓了一下,微微一笑:「就當我又當又立吧。」
幫她擺脫薄諺,薄談也能做到。
至於別的,車、房、錢,雖然很誘人,但她最初沒有想要這些。
她的回答讓薄詔有點詫異。
從見到顧含青開始,薄詔始終用高高在上且把她看透了的態度對她,此刻才換了種目光。
「大哥這樣的人總不會覺得我不識好歹,為難我吧?」顧含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