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眼裡只有夏小川嗎?」
張娟顯然被夏萱的話問住,驀地停下,眉梢緩緩皺起,低頭看了眼腕錶,時間不夠了,她轉身朝外走,出門前還不忘指責她,「你這孩子,你是他姐,你比他大了十歲,你都是高中生了,你得學會讓著弟弟,不要什麼事都跟他計較。」
計較?
她這算計較嗎?
夏萱面無表情回了句:「你還記得我是高中生。」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低沉的語氣同張娟講話,帶著無聲的反抗。可惜,張娟根本沒在意。
「行了行了,不就是給你弟做頓早飯嗎,哪那麼多意見。」
「砰。」房門關上,帶起的冷風吹得她瑟縮,悄悄探出的心就這麼收了回來。
果然。
大家眼裡只有夏小川。
夏萱自嘲笑笑,其實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為什麼還要用話試探。
學不乖的人似乎永遠都在受傷,她便是這樣的。
鬧鐘再次響起,提醒她時間不多了,她起身去了衛生間,梳洗完畢後開始做早飯。
夏小川被張娟慣的不成樣子,早上叫三次還不起,夏萱一邊忙著做飯一邊還要伺候他,最後一次直接掀了他的被子。
「起床。」
夏小川不情不願起來,洗漱的時候把剛穿好的衣服又弄濕了,沒辦法,夏萱又帶著他換了一身。
吃飯的時候也像是電影裡某種災難片,弄得到處都是。兵荒馬亂一早上,好不容易吃完飯可以去上學了,他又不同意坐校車了。
夏萱怎麼哄都不管用,最後只能打車送他去學校,等她趕到學校的時候,第一節 上課鈴已經響了。
夏萱開學後的第一次遲到,站在門口時,無數雙眼睛張望過來,宛若織就的網,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不太習慣成為焦點,尤其是這樣的反面焦點,局促不安地低下頭,小聲道歉,「劉老師對不起。」
劉誠見是女生,擺擺手,讓她進來,這之後一整天,夏萱心情都不算太好。
張雪是個神經大條的姑娘,直到晚自習才發現她情緒不太對,主要也是夏萱平時便不大愛說話,容易讓人忽視。
張雪戳了下她手背,「你怎麼了?」
「嘶——」夏萱手背上傳來痛感,她雙眉擰到一起,眸子裡淌著水霧,看著像是要哭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張雪拉過她的手定睛一看,隨即,「臥槽」一聲,「你怎麼搞得,這麼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