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身上即便有錢,也買不到肉呢。
燕二嫂看到兔子後,眼睛也跟著亮了亮,第一句話卻是:「相公,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她雖然想吃肉,但內心更擔心燕二哥的安危。
燕二哥的眼睛還有些紅,也沒提兔子的事情,而是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訴了燕二嫂。
燕二嫂最不擅長處理這些複雜的事情,見燕二哥情緒不高,她也罕見地蹙起了眉,「那咋整啊,要告訴爹娘嗎?」
「就算不告訴他們,他們也遲早會知道的。」燕二哥道。
燕二嫂最近長胖了些,他也不想她為這些事情愁,便道:「我去給你燉兔肉。」
無論如何,這生活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發生的事情,他們也無法改變,愁一點也這麼過,快樂一點也這麼過。
燕清河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他做了一個夢,自己全身都不能動,周邊還是潮濕至極的柴房,發出一陣陣的霉味。屋子被緊緊鎖著,他根本就出不去。門被推開了,有一絲光亮照進來,雲依依就進來折磨他。她身上有數不清的戾氣,全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他睜開眼,只覺得胸口沉甸甸的,一隻崽崽將腿壓在了他的胸口,正睡得正沉。
燕清河一愣,隨即有些頭疼地撫著額頭。
這燕大雙一直都有爬別人床的嗜好,還很粘人,只要是他覺得可以親密的人,他就喜歡一直粘著。但過了那段時間,他也就膩了。雲依依才過來時,他也喜歡經常抱著她的大腿。
燕清河剛睡醒,腦子運轉不開,但他剛才做這個噩夢,估計和燕大雙把腿放在他胸口有關。他把崽崽移動了一個位置,把被子蓋在他身上。這一連串動靜後,燕大雙依舊在呼呼大睡,沒有一絲要清醒的跡象。
燕清河繼續想著事,直到雲依依和別人好上,才冒著風險提出和離。他也是從那一刻得到解放,他回來時,其實朝廷也補貼了他一筆錢。對於他所受的傷來說,那筆錢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五十兩銀子卻是一筆巨款。那筆錢他本想給雲依依的,但現在覺得沒必要了。今日他遇到山匪時,便把錢藏在了山林里。等雲依依和他和離後,他就把錢拿出來治病。
至於這兩隻崽崽,他也要把他們好好養大。
只是雲依依的態度卻讓他警惕了起來,她和記憶中有些不一樣,難道是知道了自己有補償金,估計裝作這種模樣,想要騙取錢。還是想讓他放鬆警惕,再故伎重施把他關進柴房裡,這樣她就有機會和那人約會了。
燕清河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那雙眸子卻愈加深不可測。
雲依依給他留下的屈辱太深刻,他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殺人。前世的她後來也過得並不好,這大概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不過,若是她再次招惹他,他定然不會放過她。
燕清河握緊拳頭,又想起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眼中都布滿了血絲。
就在這時,他的肚子被踹了一腳,那力氣還有些大。
燕大雙在睡夢中嘟了嘟嘴,小聲說了什麼?
燕清河以為他醒了,就聽到他又嘟囔了一句:「好吃,排骨好吃。」
燕清河:「?」他以前沒有了解過崽崽,現在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