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話有什麼用,雲依依不是把媒婆請到家裡來,還要跟他說親。
他一直希望雲依依能給他一個解釋,也許這一場只是誤會罷了。等冷靜下來,他又發現雲依依這些天根本沒有出過遠門,怎麼可能去找到隔壁村的大妗姐跟他說親呢?
於是他的心中抱著僥倖心理,他想只要雲依依願意解釋,無論藉口多麼虛假,他都是信的。
哪怕他已經把姿態擺到最低了,也沒有想到雲依依對這件事情隻字不提。她根本不在意他的態度,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下涼了。
若是早些日子,雲依依要提出和離之事,他估計就答應了,但現在他卻不想放手。
燕清河覺得自己心裡的一片花全都枯萎了,最後風一吹,便什麼都沒有留下,他很想直接問雲依依到底為什麼?或者直接說自己不想和離?又再想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留住她。
這些各種各樣的思緒幾乎把他的大腦撐爆了,但他自雲依依進來之後神色卻愈加的溫柔,哪怕心底下藏著心事,他對待雲依依仍舊是當初的模樣。
乖順至極。
他到底還是怕自己的負面情緒嚇到了雲依依,但愈是聽話,他發現雲依依愈加不把他當成一回事。
於是接下來,他臉色沉沉,便不和她說話了。
「清河,你是不是生氣了?」晚上安安靜靜地吃完飯後,雲依依忍不住問了出來,聽她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不確定。
他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對方居然還不確定,難道沒有徵過他的同意,冒然找個媒婆給他說親,他應該大張旗鼓地慶祝嗎?
不過,她能問出來也算是一種進步,大半日來,雲依依對於這件事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此刻終於問出來了,燕清河覺得自己的暗示也沒有白費,他的睫毛顫了顫,說出來的話,卻是:「沒有。」
快繼續問,問他怎麼了?今天為什麼心情不好?燕清河調整了一個姿勢,心裡合計著等會要說的話。
豈料,雲依依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她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微笑:「那太好了,今天我找你說了幾次話,你都沒有理我,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既然沒有那就好。」
燕清河:「?」
雲依依其實也覺得燕清河不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他本來就是性子極其溫和的人,重要的是,她並沒有做出讓人生厭的行為,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覺吧?
但她心裡還有些疑問,燕清河看大妗姐的目光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那種冷冰至極,仿佛看仇人一般的目光,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燕清河今日這麼反常,既然與她無關,那麼肯定就是與大妗姐有關係了。
她不該放人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