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河想了一會兒，覺得這幼兒園並無大用處。畢竟不是所有三歲幼兒都會讀書練字，兩隻崽崽其實在大周國算的上一個例外。
「算了，既然你覺得年紀太小了，那就再等一段時間吧。」雲依依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反正你現在還可以教上他們一段時間。」
聽到雲依依吸取了他的意見，他這才反應過來雲依依是在和他商量孩子的問題。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像兩人共同做出了一個決策一般，讓燕清河喜悅的同時，又害怕自己做出來的決定太過草率了。
燕清河其實覺得年紀不是問題，他不是古板的人，甚至思想還有些超前，別說兩隻崽崽過了年之後，便開始吃四歲的飯了，即便就是現在送兩隻崽崽去學堂，他也覺得尚可。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要去縣城讀書並不是那麼簡單，除了各種花銷之外，還有各種問題，他如今的情況還不穩定，並不想讓雲依依一個人去操心這些，這都是會增加她負擔的東西。
就算是感情也是需要經營的，他不想讓她太累了，最後便會離開他的身邊。
他衡量了這層關係，點了點頭：「後面的知識可以由我來負責。」
大周國所學的那些知識他早就爛熟於心了，即便沒有書，他也能將其中的內容記個八九成。雖然每年的內容都有所出入，但在燕清河看來所有框架都是不變的，根本就沒有必要買新書。
雲依依一直教導著兩隻崽崽，便讓他有了誤會，以為她想讓兩隻崽崽考科舉呢。這個年頭考科舉便是一次逆襲的機會，而且還直接可以改變階級。考生很多，但是名額有限，況且還是擇優錄取。考科舉難度大，花費的財力精力也多，並不是任何人都有這個時間去浪費。有人一直考到了老也沒有考上，有人則去試了一次便放棄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眸變得越來越濃郁起來。
「對啊，你以前也是上過學堂的，肯定知道後面會教什麼？」雲依依停頓了一下，「那你為什麼不去學堂了？」
據說燕清河其實學得還不錯，但後面卻沒有讀書了，也是可惜。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都把知識快要學完了，卻又回到了家裡。這就和現代的學生一樣，讀到了高三，忽然就放棄高考，那前面不都是白讀了嗎？
燕清河抿緊了唇瓣，半晌沒有說話。那是他人生的低谷，雲依依又是他喜歡的人，他其實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她，讓她知道那些不好的過往。他寧願讓雲依依明白自己永遠是樂觀向上的。
但很明顯，他還是低估了雲依依。
雲依依也是一時嘴快，問了出來，看到少年黯然神傷，她就後悔了，不讀書也是很正常的，特別對於這些不富裕的家庭，那更是再正常不過了。要不缺錢，要不父母思想問題，要不就是……
她看了一眼燕清河，想起他病弱的身子，也有些摸不準的，其實燕清河的身子骨一向都不怎麼好，具體原因她也不知道，畢竟燕清河之前的人生她也沒有參與過。但如今的他，卻是真正地殘了。
她想起燕清河不去教書的事情，腦海里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她問：「清河，你喜歡讀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