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河這些日子結交了一些人,這一過來,也就有人是認識他的,「燕兄,你來了,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一段時辰了,可惜如今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無礙,他們看完了,自然會疏散開來。」燕清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抱怨。
這裡的人多,很多人看完了一遍,也沒有自己的名字,卻也不走,就賴在原地,反覆確認著,這看到了自己名字的,則是先暗中驚喜一番,然後站在原地沾沾自喜。
那個考生本來站的有些不耐煩了,聽燕清河如此說,便道:「燕兄真是好脾氣,哪怕這個時候都能沉住氣,實在叫我等佩服,你這次定然也在榜中。」
這句話,燕清河這些日子已經聽了太多了,反正無論如何,榜已經貼了,塵埃落定,也沒有什麼好試探猜測的,遂道:「彼此,彼此,花兄也是大才,肯定也是榜上有名。」
兩人互相客套了一番,裡面也有人擠了出來,外層的人這才能進去,就算有多不舍,榜單是死的,這看完了之後,也只能順其自然,該扛著包袱回老家的,該繼續準備下一場的考試,都有了定數。
也不知道誰說了一聲,這次的案首是燕清河,隱隱約約的,很快就湮沒在了眾人的嘈雜聲中。
雲依依好像聽到了,就去看了一眼燕清河,拉了拉他的袖子,「清河,我剛聽到你這次又考了第一。」她本來對燕清河的學業不太了解,後來見他考了兩次第一,就對他充滿了信任,如今就算是聽得模模糊糊的,她也覺得這就是真的。
燕清河沒有聽到,他低頭時,嘴角含著笑意,帶著一絲安撫和溫柔,「哪有這麼容易,在場的人都是極具才華。」話雖這麼說,他卻對雲依依的信任很高興,在人群之下輕輕捏了捏雲依依的手,這手又小又軟的,不,也太軟了。
他疑惑地低頭,就看到了最下面站著兩個崽崽,燕小雙把自個兒的小手塞到了燕清河的手裡面,眼中是一片茫然。
瞪。
大眼瞪小眼。
燕清河率先移開了視線,他差點忘了,燕大雙和燕小雙也跟來了,兩隻崽崽很矮小,雲依依害怕他們走丟了,就把他倆綁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娘子還真是大言不慚,你們以為案首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嗎?還是這位兄台識趣,能夠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旁邊一個考生聽到他們這般說,便插了一嘴。
雲依依看這人年紀也不大,長得人模狗樣的,那看人的眼神卻顯得過分高傲,她對人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這位兄台,我和自己夫君說話呢,招惹你了,擅自插入別人的私房話,也是你的讀書之道。」
光天化日的,她一個姑娘家還好意思說私房話,雲依依長得年輕,燕清河也還年少,咋一看兩人就不像是夫妻,兩隻崽崽又矮又小的,在下面抱住兩人的大腿,很難被人注意到。
燕清河眼神有些冷,聽到雲依依這般說,又覺得有些好笑,眼中都溢滿了笑意,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妻子這麼能說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