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常見你們啊。」有個村民便說道,都是村里村外的,大家其實也認識,雖說不熟,卻也有過幾面之緣。
雲母之前的名聲就已經壞了,走到哪裡去,背後都有人在說她,現下她腰杆挺直了,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我女婿高中狀元了,我當然要過來看看,我這小女兒長得最好,從小到大,我就花費了不少心思養育她,就知道她是個有出息的。」
雲惠賢和雲蓮就看了雲母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什麼,嘴角卻勾起了笑容,贊同道:「是啊,我早就覺得小妹肯定不是一般人,妹夫也肯定大有出息。」
「看起來你們關係很好啊,現在燕家老三發達了,你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了。」那人說道。
雲母笑道:「自然,我對老么的好啊,她肯定一直記得的。」以後老么家可就不一樣了,到時候榮華富貴,肯定不會忘記她的。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如今過來,也想要蹭蹭這氣運。
燕清河見滿院子都很吵鬧,便對仲書永道:「縣令,我們去後面談談吧。」
後山上,稍微要清淨一些,從這個方向看過去,還能看到下頭的村民們。
仲書永感嘆道:「燕大人實乃天之驕子,你看這些村民也是為你高興。」
燕清河搖了搖頭,「縣太爺,你還是叫我清河吧,我如今還沒有上任。」
「這倒是我給想岔了。」仲書永道,他已經拿到了上面傳來的消息,知道的自然比他們更多,也知道燕清河早就封了官,這上任也是板凳釘釘上的事情了,若是以後,估計還有地方會仰仗燕清河的,所以措辭之間便尊敬了許多。
「縣太爺,我想問你一件事?」燕清河微微抿了唇角,眸子中卻有徹骨的寒意:「我聽說前些日子我娘子出了一點事,有人進屋偷盜,不知這個案子是怎麼判定的?」
仲書永道:「確有此事,雖然偷盜未遂,但是那黃健傷人了,便判得很重,至少也要在牢獄裡面待個三到五年的。」
大周國的律法其實並不完善,譬如偷盜罪,除非金額達到了一個很大數字,不然以這種罪行,也判不了多久。傷人罪可就不一樣了,這也是後面他們去爭取的。
燕清河卻不滿意,他盯著仲書永的衣領,今日過來見他,仲書永還是精心裝扮過一番的,那領口都繡著幾片祥雲的花紋,看起來很是別致。
在別人看來,這就是一次很小的案子罷了,不過就用輕描淡寫的傷人和偷盜來概括,在燕清河看來,這卻是一個巨大的事情,幾乎就會影響他的一生。
若是他能提前預知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他寧願不去考科舉。
仲書永自然不會明白的,他們只會惋惜一陣子,然後感嘆一句,他卻差點就會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