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他必死無疑,哪裡知道他還有可能存活下來,也是這個人礙事。」
這兩個人便是大楚的人,白斯年身上的致命傷,就是其中一人親自留下的,他們追到這兒,本來只是想要給白斯年收屍,畢竟活到見人,死要見屍。然而卻在此地斷了線索。
白斯年在客棧裡面的事情,也不算太大的秘密,這裡荒蕪人煙,就只有少數幾個居民在,客棧老闆也是賺個過路錢,白斯年在客棧過夜的事情,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人很快就打聽到了。
這麼一會兒工夫,整個客棧已經不復存在,安安靜靜的,似乎沒有任何人煙。
有過路人覺得奇怪,走進客棧,就看到老闆娘正趴在桌上睡覺,他推了推人,老闆娘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身下還有鮮血溢出。
過路人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出人命了。
兇手最後也沒有找到,這種案子便只能成為了懸案,大理寺卿是不會處理這種案子,畢竟案子都是一層一層往上傳遞,但他卻偏偏就留意到了。
「一共七條命,一條也沒有留,現場太殘忍了。」
白斯年的線已經拆完了,整個人精神多了,聞言,眼中都是冰冷,「那個大夫救過我的命,若不是他,我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本來說這段時日過了,會好好感謝他,沒想到他就這麼去了。」
「大楚的人也過囂張了,現在是明目張胆地欺負到我們頭上,要是我們什麼都不作為,那才顯得太懦弱了。」白斯年握緊拳頭說道,臉上都寫滿了憤怒。
「你的心情,我也懂,但是我們沒有證據,他們做事乾淨利落,這次也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就算是當面對峙,我們也拿不到太多的好處。」大理寺卿冷靜地分析道,他當然也想要為死去的討個公道,但他卻沒有辦法。
大楚的人著實可恨,死去的人也著實無辜,但在國面前,他們也只能白死了,這樁案子又只能作為懸案處理。
白斯年深知這麼道理,手摸到了自己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恍惚。他的傷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根箭深深地扎入了他的體內,每隔一段時日,他就覺得箭頭在往裡面扎,無論是他在奔跑,還是他在呼吸,每時每刻,他都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但是如今他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那他身上擔負的責任便更多了,他的手還有力,還能握住大刀,身體也還有勁兒,能夠穿上幾十斤的盔甲,他還能上戰場殺敵。
「沒關係,只要皇上一聲令下,我能直接上戰場,倒時候管他什麼大楚,總是在背後玩這種陰謀,還不如在戰場殺個痛快。」白斯年恨恨道,一想到這些人都是為他而死,他就覺得心中都燃燒了一團怒火。
大理寺卿正想反駁,讓白斯年冷靜一些,卻又閉上了嘴。
他差點忘記了眼前這個人,他守護了大周這麼多年,身上刀傷不斷,根本就不怕死,大周的百姓也非常尊敬他,這樣一個人,既然敢說這樣的話,那自然也是有能耐守候大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