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依和芸娘講事的時候,燕清河和白將軍在隔壁屋裡閒聊。
「之前的事,拙荊已完完整整地告訴了我,昨日是在下失禮了。」燕清河提起茶盅倒了一杯熱茶,推至白將軍面前。
這般能屈能伸的風度,倒是讓白將軍側目。
「此事白某也多有失禮,還請燕大人見諒。」
「我看她們一時半刻也出不來,不如來下一盤棋打發下時間?」
燕清河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目光定定看向白將軍,似乎在等他一個回答。
白將軍道:「也好。」
燕清河喚人取來棋盤,棋筒一一擺好。
「白將軍請。」
燕清河做了一個先行的動作,白將軍也就沒推辭,捏起白子開始落棋。
他才落下,燕清河就緊隨其後。
白將軍是個武將,文人的東西他雖然很少碰,但也略知一二。
棋藝不敢說萬中無一,但也不至於一落子就被人壓制。
但今天這盤棋,他著實驚到了。
一開始他還循規蹈矩地布局,但燕清河他不走尋常路啊,一落子就被他勘破,直接將他的退路堵死。
幾乎是下一子死一條退路。
這讓人怎麼下?
更讓人氣的是,他的反應很快,幾乎是幾秒之中就有了想法,碰到一些明顯的陷阱,甚至想都不用想,直接落子。
白將軍越下越心驚,越下越慢,以至於後面他需得停下來想幾分鐘才能落下一子。
「燕大人好棋藝。」
「不敢當。」燕清河平淡一笑,表情依然悠閒。
白將軍額間卻不由落下一兩滴汗,他緩了緩心神,仔細看了看棋局。
都說人生如棋,觀棋風能窺得一個人的行事作風,燕清河這人顯然也是如此,如果路有十步,那麼他就是走一步就能預測到接下來的九步。
此局,他怕是得輸了。
白將軍覺得跟他下棋比打仗還要難。
心思太多,處處都是陷阱,稍有不慎,便一腳踩空。
正在白將軍琢磨要不要直接認輸的時候,雲依依和芸娘走了過來。
「原來你們在下棋啊。」雲依依笑了笑,走近了一些。
她雖然是不會下這種棋,但是看雙方神態,也知白將軍的處境不好,明顯是處於被人壓制的狀態。
雲依依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燕清河,這人的彎彎腸子她算是明白了,敢情還在計較昨天的事呢,為了不表現得太過明顯,便用了這樣的法子來宣示主權。
「白將軍,承讓了。」隨著燕清河最後一枚棋子的落下,也昭示了這場棋局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