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寫下了藥方以後,他皺著眉:「這幾服藥可以讓他傷口好得快一些,你們也勸著點,這身體再折騰下去,一年都恢復不了。」
陳慈連忙賠著不是,讓春英好聲好氣地將人送著出去。
快到辰時的時候,燕清河才幽幽轉醒。
「水……」他低低喚了一聲,守在旁邊的陳慈連忙去茶几倒了一杯熱茶。
燕清河口乾地不行,連灌了幾口,喝完才發現手上拿著的是茶杯。
他突然想起雲依依說的喝茶晚上會睡不著覺,但是,依依啊,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著又有何妨?
「大人,這水可是哪裡不對?」
見燕清河久久望著杯子沒動,陳慈以為自己做錯了事。
「沒事。」燕清河搖搖頭,將茶杯放在托盤上,讓陳慈放下去。
他四處張望了下,道:「蘇明人呢?」
「蘇護衛在大人昏睡的這幾日一直在旁照顧,屬下見他困得打盹,便讓他回去歇息了。」
陳慈拿過靠枕,墊在燕清河身後,讓他可以好受一些。
燕清河點點頭,從衣袖裡翻出玄機閣的閣主令遞給陳慈。
陳慈不明所以地接過,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大人這是?」
「皇帝雖然說派人去找了,但我並不放心他,這塊閣主令你也知道,可以調動玄機閣的勢力,你速速去讓玄機閣的人暗地搜尋夫人,一旦找到,立馬過來回報!」燕清河捂著帕子咳了一聲,歇了口氣才道。
「是,大人!」陳慈領命退下,走之前將門外守著的春英叫了進來保護。
燕清河依靠在靠枕上,閉目養神。
「大人,都是春英失職,要是春英能及時發現,夫人也不會被人擄走!大人要罰要殺,春英絕無怨言。」一進來,春英就跪倒在地,這話,她早就想跟燕清河說了,但燕清河遲遲未醒,她便也憋著沒說。
「我既然將你給了依依,便是她的人,等依依回來,你再給她請罪吧。」燕清河看都沒看她一眼,蒼白的嘴唇,使他看起來格外虛弱。
春英原本早就做好了被燕清河責罰的準備,沒想到燕清河會這樣說,以前她若是失職,斷不會如此簡單地放過。
瞧著燕清河臉色不好的樣子,她沒有再說,站起身守在床沿邊。
雨聲淅淅瀝瀝,如同催眠曲一般,燕清河很快就睡下了。
……
雲依依剛想去找個鏡子瞅瞅自己現在的模樣,就聽到轟鳴一陣打雷聲,她下意識看向窗外,雨滴不停地落在窗沿邊。
她的心思也如這雨水一般零落細碎。
「殿下……」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雲依依連忙重新鑽進被窩,裝作一副昏迷的樣子。
「殿下,你說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一直沒見醒呢?」小太監嘀咕道。
「這不是已經醒了嗎?」男子淡如清泉的聲音緩緩響起,「是不是啊,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