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眼睫,遮住眸中的情緒,用比齊王還要溫柔的聲音道:「我自然是不忍心,不過,平日我恨你榆木腦子不開腔,時不時提點你一句,你不會記恨於我吧?」
齊王臉色一變,有一種惡寒逼得他想吐,這種兄友弟恭還真是讓人不適,而且,這叫什麼提點?動不動就給他使絆子嗎?
胸口的怒意幾乎要抑制不住,但記起自己今天的來意,齊王又強行忍了下去,他揣著笑意,裝著天真:「兄長說笑了,愚弟知道兄長是一片好心,怎會怪罪兄長?我感謝兄長都來不及呢。」
說到這裡,嗓音里不自覺地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柳涵像是沒聽出了一般,眸中帶笑,溫和道:「如此甚好。」
「兄長,這是太醫院最有名的袁太醫,兄長的病幾天了都未回,我實在擔心得不得了,便懇求父皇讓袁太醫過來看看,也好早點治好兄長的病,讓兄長早日回到朝廷上。」齊王在心中默默加了兩個字「才怪」。
柳涵抿抿唇:「我已經有了龐太醫,這麼有名的太醫,你還是留給父皇用吧,不必大材小用往我這個病秧子這裡派。」
「這怎麼能行呢?」意識到自己的聲調過高,齊王又壓了壓嗓音,「父皇正健碩,用不著太醫,更何況,這就是父皇的心意,兄長切莫要推卻,再說了,袁太醫都過來了,兄長看一看也不礙事。」
「是啊,靖王殿下,老夫來都來了,不妨就看看吧。」袁太醫連忙上前,跟著勸道。
柳涵為難地嘆了一口氣:「那便看看吧。」
齊王心中大喜,朝著袁太醫使了個眼色:「去看看。」
袁太醫走上前,在柳涵手腕下墊了墊,開始診脈。
沒過多久,他便朝著齊王搖了搖頭:「靖王殿下這是風邪侵體,脈象虛浮,若不好好症治,怕是會落下病根。」
正講著,龐太醫端著藥走上前,苦味瞬間瀰漫開來,袁太醫走上前,聞了聞藥:「袁太醫開的方子可以用,正是治此風邪。」
「我啊,就是小毛病,不礙事的。」柳涵趁機開口。
齊王皺了皺眉:「哪裡不礙事?兄長,你沒聽袁太醫說會落下病根嗎?」
難怪在這大熱天的,又是棉被又是炭火!
「兄長,還是將袁太醫留下來吧,他可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太醫,有他在,一定能藥到病除!」齊王眼珠轉了轉,只要袁太醫在這裡,到時候,他豈不是想讓對方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
「我這小病哪敢勞煩袁太醫,龐太醫就夠了。」柳涵輕咳了一聲。
齊王正要說什麼,就聽袁太醫咳了一聲,他不動聲色地看了袁太醫一眼,對方搖搖頭。
見狀,齊王嘆息道:「既然如此,那愚弟就不打擾兄長養病了,兄長定要保重好身體,愚弟還等著兄長回歸朝堂呢。」
柳涵微笑頷首,客套兩句,便讓劉管家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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