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雙眉擰成「川」字,非常不解:「母后,你怎麼也跟著皇后一道胡鬧?」
「是不是胡鬧,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太后語氣平平。
楚皇無法,只得坐了下來。
大楚以孝聞名天下,對於女子的地位顯然要比其他國家高一些,若是他這個做皇帝的連自己母親的話都可以無視,將她氣出個好歹,他這個皇帝也就做到頭了,還不知史書上如何說道呢。
「繼續。」皇后對香兒道。
香兒見自己沒有被禁軍拖下去,微微鬆了口氣。
「奴婢想進鳳儀宮,卻發現根本插不進人手,最終奴婢尋到秋意出來,便設計殺了她,剝了她的麵皮做成人皮面具。」
說到這裡,香兒將自己面上戴的秋意的人皮撕了下來,看得太后眉心跳了跳,嘴裡直念佛號。
這些年,太后一直吃齋念佛,鮮少看到過如此血腥,一時之間,有些不適。
楚皇更是大驚失色,心裡莫名有些惶恐。
「母后,這是栽贓!」
「好好聽下去。」
太后視線落在楚皇身旁的靜妃身上,微微眯了眯眼,她倒是不知,這靜妃看起來溫柔無害的,卻是個心思歹毒之輩。
楚皇只得閉嘴,心裡憤憤不平,一雙微涼的小手貼在他的手背上,楚皇抬眼看去,靜妃朝他柔柔一笑,楚皇看著這笑容,越發覺得香兒在胡編亂造。
「奴婢以秋意的身份進了鳳儀宮後,發現皇后娘娘對靖王殿下的照顧非常上心且嚴格,尤其是吃食上面,離開視線的東西,絕對不會再碰,且照顧靖王殿下的宮女都是皇后娘家帶來的人,奴婢想盡千方百計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種下天花,便只得回去稟告靜妃娘娘。」
候在曹嬤嬤身側的秋蟬,想起奶媽和秋意的慘死,盯著香兒的目光幾乎要吃人!
要不是曹嬤嬤一直攥住她的手,她都要衝上去打香兒幾巴掌。
她視秋意為妹妹,對她諸多照顧,誰知,真正的秋意早就被偽裝的人害死了!想起這些,她就恨自己怎麼沒早點識破這人!以至於一直將仇人好生照顧,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秋意啊!
感受到秋蟬投來的視線,香兒的身形輕輕顫了顫,腦袋垂得更低了。
「奴婢以為這次任務便是告吹了,誰知靜妃娘娘給了奴婢一瓶名為百息散的毒藥,說此毒無色無味無知無覺,讓人在美夢中死去,讓奴婢悠著點用量,每次只用一點,以免被發現。」
靜妃聽到這裡,面上閃過一絲冷意。
她面上笑著,手卻攥緊衣袖內擺,恨不得上去撕爛香兒的嘴,讓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但……她卻不能這樣做,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便要守著在楚皇心中的形象,這才是她最應該緊緊抓住的。
畢竟,僅憑一個香兒就想將她拉下馬,實在太過天真。
況且天花一事是十多年前的事,證據早就沒了,她只要抵死不認帳,皇后拿她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