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故意刺激她,想讓許清月和她一塊愁。
偏偏許清月應都不應,收針打結,用剪刀剪斷繡線,把線頭埋進縫隙里,再把荷包從里往外翻。有繡花圖案的那面朝了外,毛茸茸的那面在里,手往裡面一放,暖洋洋的。
她滿意地壓平荷包的角,取出蛇蛋放進去,將將合適。
聽見方婷的話,她淺淺笑,「你不要總想著餓,就沒有那麼餓了。」
方婷完全不贊同,「那肚子要餓是我想不想就能定的麼?」
許清月笑她:「平時看節目,一邊念著想吃,哪怕剛吃完飯不也覺得餓得狠了非吃不可?」
「有幾分道理。」
方婷坐起來,不再說餓了,而是抬眉問她:「你做那玩意兒幹嘛?」
「裝它呀。」
許清月抽來紅繩,穿過荷包的束口,往兩邊輕輕拉繩,荷包被束得緊緊實實。
她說:「隨身帶著它,免得掉了。」
許清月細細檢查荷包沒有紕漏後,鬆了松束口,讓荷包通著氣,再將紅繩系在自己的腰帶上,荷包揣進外套口袋裡。
「我之前在鄉下見過雞蛋,剛生下來的雞蛋是熱乎乎的。這個蛇蛋應該要熱乎一些才能孵化吧?」
所以她裁的布是有絨的暖和的絨絨布,就想著它暖和一些,哪怕不能孵化也不至於被凍死。而且布厚些,防止被壓碎。
許清月想,至少在她找到解決辦法之前,這顆蛇蛋不能出問題,她得精心再精心地養著。
方婷盤腿坐在床上,手心托著下巴,一眼不眨地望著許清月瞧。
她溫聲細語說著話,眉眼盛著笑意,搖搖椅上的狐絨襯得她的臉仿若巴掌大,杏腮兒水嫩而飽滿。淺淺陽光暈在臉上,憑添了水芙蓉一樣的風情。
方婷看痴了,她從沒有見過比許清月更美得讓人這麼舒心的人。
久久沒有聽見方婷回應,許清月抬頭,便見方婷望著自己咧嘴傻笑,雙眸空空像是想什麼走神了。
許清月揮揮手。
方婷驟然回神,她嘿嘿笑,「你好像古代的賢惠妻子哦,一心一意給自己的丈夫繡愛心香囊。」
許清月揉她的腦袋,「別這樣說。」
愛心香囊和給蛇住的窩相差甚遠。
「它是蛇,太嚇人了。」
這話剛落,愛心香囊里的蛇蛋跳了跳,說不清是在快樂還是在抗議。
荷包偏厚實,又被放在衣服外兜里。許清月沒有感覺到。她拉著傻笑的方婷起身,「我們出去逛逛。」
方婷腦袋暈乎乎的。這是頭一次被人在頭上作亂,偏偏許清月的手軟得要人命,被她摸一摸,生不起氣來,反而覺得自己整顆頭都變得香香的像棉花糖。
這種感覺頗有點像電視裡磕嗨了。
方婷抱住許清月的手,想讓她再摸摸,然而許清月毫不留情地抽回手,轉身走人。
「去哪啊?」
方婷急忙趿拉著拖鞋去追。
「你不是說餓了?」
許清月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