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瞪大眼,「這你都懂?」
許清月也訝然,放小森蚺在地上,丟球給它自己玩。
童暖暖在桌邊坐下,「不太懂,以前和爸爸去施泰德藝術館見過。」
她笑了一下,又有些落寞。
「這是後文藝復興時期的作品,講的是參孫在地窖里被非利士人刺瞎眼睛和割掉頭發的一幕。」
「為什麼啊?」方婷問。
童暖暖說:「參孫是以色列的英雄,非利士人是侵略者。」
方婷:「又是復刻品啊?」
童暖暖:「不知道,看起來像真的。」
方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施泰德藝術館是德國的藝術博覽館?那裡面的東西也能偷到這裡來?」
「誰知道呢。」童暖暖趴在桌上,翻開方婷的繪畫本瞧。
方婷什麼都畫,畫得最多的是一個男生,各個角度。
童暖暖問她:「你男朋友啊?」
方婷傲慢地點頭,「帥吧,小學五年級,我就把他搞到手了。」
童暖暖驚呆了。
正這時,許清月指著新掛上牆的那幅畫,問童暖暖:「這是麥克白夫人?」
童暖暖回頭去看,「是,《刺瞎參孫》因為表情刻畫細膩而複雜,被形容為莎士比亞筆下的麥克白夫人。」
許清月說:「他很喜歡那幅畫。」
「我也感覺。」童暖暖贊同地點頭。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吃過午飯,許清月回房將那些線條畫出來。
這一次的鏤刻線條過於複雜,交錯不斷。許清月越畫越迷茫。
她好像有些記錯了,也有些忘記了。
畫完後,線條胡亂得慘不忍睹。
畫本翻來覆去地瞧,也沒有瞧出是什麼東西。
她忽然覺得這項工作有可能更適合方婷,方婷學過素描,應該懂得如何更快更准地臨摹出來。
她偏頭,思考如何向方婷說。
轉眼就見小森蚺和小蛇各自趴在故事書的兩邊,看得認真。心靈福至,許清月陡然想起當初她能辨識出這些線條是地圖,歸功於小蛇。
在這方面,它似乎格外有靈性。
「小寶寶。」
她摸摸小蛇的頭。
原本暴怒的小蛇立刻溫順下去了——森蚺簡直是它見過最愚笨的蛇,一個字教無數遍才能學會,有時候以為它學會了,翻過頁立馬便忘記。
小蛇氣到想原地去世。
媽媽的手柔軟又香,溫柔地放在它的頭頂,小蛇滿心恨鐵不成鋼的怒意瞬間消逝了,變得甜甜美美。
它用尾巴敲敲書本,讓小森蚺繼續學習。自己轉身游到媽媽面前,仰頭望著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