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月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帶著兩小隻出門,往樓下走。
一號每天會坐在展廳里看花海,如今沒有人。
許清月拿出望遠鏡,站在展廳的邊緣,眺望花海。
花海一如既往的漂亮,花叢中沒有人。
地圖繪製的花海深處有一段台階,可以通往地底洞穴。
許清月毫不猶豫地掉頭回房——不想淌混水。她對花海有些牴觸,而且明天就要離開這裡。
一號和沈清在做什麼事,和她沒有關係了。
晚上七點。
青銅大門緩緩合上。
沉重的年事已久的門軸發出沉悶的「嘎吱」聲,兩扇厚厚的青銅門「嘭」地撞攏。
許清月是被這道聲音給撞醒的,她回來後在窗邊看書,被太陽曬著,忍不住困去。
此時睜開眼,最後一縷天光落了下去,天色晦暗,晚風涼人,月亮在遠處的樹梢里緩慢地爬動。
許清月聽著關門聲的回響,看著樹梢,徹底清醒了——大火燒禿了山,如今卻又是種上了樹。
山脈像曾經那樣叢林茂密。
在焦土重栽大樹,而且是整片山脈地栽,工程非常浩蕩。栽樹的動靜,她怎麼沒有感受到?
中午在橘子地時,山還是焦脆的山,光禿禿的荒涼。
如今,漫山遍野,全是參天大樹,仿佛憑空生出來的。
「方婷!許清月!童暖暖!」
樓下傳來大喊。
聲音耳熟,許清月從窗口探出頭,看見有個女生在草坪上不斷跳躍,揮著雙臂沖樓上大喊。
是陳小年。
陳小年也看見許清月,瞬間驚醒,「月月!快點幫幫我,大門關上了,我進不去!」
她急得滿頭大汗,周身空無一人,站在昏暗暗的草地里,冷風吹過,明明燥熱的身體卻像被潑了冷水,驟然冷下去。
瑟瑟發抖。
陳小年心裡慌慌的,環抱自己,不住地叫:「我該怎麼進去啊!怎麼辦!我不知道晚上會關門啊,傭人沒說……」
她的身後,好像有什麼在動。
天色昏暗,許清月無法辨認,晚上風大,看起來很像風吹得青草亂飛,又像別的什麼。
「你等一下,我馬上下來。」
許清月將鋪在椅背上的毛毯扔給她,匆匆跑出去,即將下樓時掉頭去找方婷。
童暖暖和另幾個女生恰巧在方婷房間裡,在那裡對地圖,規劃明天的路線。
「大門關了,陳小年在樓下。有繩子嗎?」
許清月四處尋找東西。
方婷的房間是真的雜,犄角旮旯什麼都有一些,就是得找。
「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