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媽媽。」
它嬌羞地說。
——謝謝媽媽。
「不客氣。」
許清月猜懂了,笑著摸它的頭。
她往床上回身,身體一動,小蛇敏銳的感官便感知到了,慌慌忙忙的身體立刻一動,癱在衣服上佯裝躺躺,尾巴尖尖蓋住那道被它用力團出來的又壓不平的褶痕。
她伸手,似乎要去拿衣服。小蛇焦急,身體用力摁住衣服,張嘴學哥哥那樣說:「謝謝媽媽!」
許清月眉眼彎起,眼里全是盈盈笑意,星星點點像晚上天空的星星,而它就躺在那些星星里。
小蛇怔住,看見媽媽的瞳孔里倒映的小小的自己,有些回不過神來。
它在星星的海洋里好小好小,小得快要看不見了。如果它也像她那樣,變成一個人,就不會這么小了,一定能將她的瞳孔霸占完。
小蛇的心臟蠢蠢欲動。
「咚咚咚!」
房間門被重重敲響。
「小月兒!」
方婷在外面叫。
「來了。」
許清月應一聲,讓小森蚺去開門。她把小蛇的新衣服收進自己的衣袋裡裝著,撈起小蛇,往門口去。
小森蚺打開門,叫一聲:「嘶嘶姨姨。」披著它那嶄新的漂亮的大毛巾像一個春風得意的勇士一樣,出門去找它的大夥伴們炫耀去了。
第一個接收它炫耀的蛇是方婷的太攀蛇,太攀蛇聽完,昂起腦袋沖方婷「嘶嘶嘶」——它也想要。
本來身為蛇,對這些不感興趣,但小森蚺經常炫耀——大毛巾、小毛巾、弟弟的聰明、媽媽的摸頭、糖果……什麼都要炫耀。
導致它們這群蛇,漸漸地被小森蚺薰染了,也想要了。
方婷被嘶了兩聲,聽不懂,一腳薅開它:「自己去玩。」而後頭也不回地往屋裡走。
太攀蛇憤憤:「嘶嘶!」
蛇與蛇的區別怎麼這麼大,它和小森蚺同樣是蛇,為什么小森蚺什麼都有,它什麼都沒有?
太攀蛇那雙無機質的眼珠瞅著方婷,這個女人,死摳門了。
不僅摳門,這會被它嘶了,還回頭來,握起拳頭,威脅它。
太攀蛇心中有氣,又對她猛嘶一聲,在她衝過來時,掉頭就跑。
「臭崽子,脾氣是越來越大了,看姐姐平時慣著你了!」
太攀蛇聽見方婷的罵罵咧咧,尾巴不服氣地拍在牆壁上反抗,是它慣著她了,讓一個兩腳獸敢凶它!
它一口毒液能噴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