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在卡座里,議論著,又議論著。
許清月仿佛沒有看見他們,在小鎮裡繞來繞去。小鎮很小,全部繞完,不過五十分鐘。她站在隧道的外面,看那條僅僅只有33米長的隧道。
她向隧道走了進去,身影被隧道的陰影覆蓋的時候,陰涼的氣息噴灑在身上,腳下的泥地有些軟。許清月低頭,看見自己的拖鞋在水泥地堆積的灰塵上踩出一個深深的痕跡。
這條隧道,幾乎從修建起來至今,便沒有通行過才會積留這麼厚的灰塵。
許清月繼續往前方走,在出隧道口的時候被無形的屏障攔下來。她抬手去摸,摸到類似於塑料感又有彈性的軟感的東西,將她和隧道外面的天地隔成兩個空間。
她揩了揩手指,沒有多停留,掉身去了警局。
「找童暖暖和朱朵單。」
許清月當場報了名字。
坐在長桌後面的警察嘀嘀咕咕說著什麼話,翻著手裡的名冊。用筆對著兩個名字敲敲,他拿起名冊轉到許清月的視線之下,點著名字問她:「系、不是?」
他說著蹩腳的中文。
那兩個名字被寫得亂七八糟,許清月辨認不出,卻是點點頭:「對。」
他搖搖頭,「人、不儂帶走,擔,可以見。」
許清月摸了摸懷裡的金磚,在思考他被賄賂的概率有多大。最終放棄了,這裡的人,沒一個是窮的。窮人,進不來。
許清月點頭:「見。」
「儂、等,等。」
他抱著名冊,往警廳裡面走。
敞開的辦公室門裡,最深處,有幾間拘留房,鐵柵欄里關著一群女生——許清月無比面熟的女生們——那些吃完蛇,從遊輪上下來的女生。
趙秋陽、呂曉婷、魏樂怡……還有童暖暖,朱朵單。
如她猜想,童暖暖和朱朵單終究是被抓住了。
「許清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趙秋陽在裡面喊。
「救我出去!我是來報警救你們才被關的,你快把我一起救出去!」
「還有我還有我!」
原本蹲坐在地上的女生們忽然站起來,一齊撲到鋼鐵柵欄上,一雙雙手抓住粗壯的鐵欄杆,沖外面大喊。
幾十個人,七嘴八舌的喊,喊得警察們頭大。那個抱名冊的警察抽出警棍,「嘭嘭嘭」捶打鐵欄。
這種簡單的鎮定動作嚇不到她們,她們不僅不安分,反而越叫越凶。魏樂怡直接把臉擠在鐵欄與鐵欄之間,撕心裂肺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