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月還是有些慌,但醫生都這樣說了,勉強讓自己穩定下來。
張韻梅看了她一眼,轉頭對陳小年說:「你們去辦出院手續吧。」
陳小年和方巧轉身去了。
辦公室空寂下來,只余許清月和張韻梅兩人。張韻梅帶上眼鏡,在鍵盤上敲了一陣,她和許清月說:「出院後有什麼打算?」
許清月疑惑。
張韻梅笑著說:「我沒見你的父母來過,是害怕沒有告訴他們吧?出院後準備怎麼說?」
許清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小小聲地說:「就說……和朋友去玩了。」
「你們這些孩子呀。」張韻梅笑著搖了搖頭,「還好你沒事,但凡有一點事,看你還能不能撒謊。」
許清月垂下了頭,不再說話。
辦公室寂靜下來,接著響起印表機列印藥單的聲音。張韻梅拿過藥單,去對面的藥室取了藥,裝滿一個口袋,提回來遞給許清月,「回去也要按時吃藥。」
許清月接來看,沉甸甸的一袋藥,頓時皺起眉,一臉的苦相。
她最近吃藥總是這樣害怕,卻是都吃了。
張韻梅滿意地笑了笑,說:「用量上面都寫了,記得按時吃。」
許清月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好。」
張韻梅說:「回去吧。」
許清月站起身,「謝謝醫生。」
她提著藥,出了辦公室。張韻梅的視線追著她,直到門徹底關上,她收回視線,臉上的笑消失,面無表情地拿起手機,給方睿明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起來。
張韻梅說:「人出院了,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方睿明沉吟半響,問:「藥?」
張韻梅說:「給了,最近一直在吃。」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護士的叫聲:「許小姐,你出院啦?」
「嗯。」
低低的答應聲在門外響起,張韻梅驟然一驚,匆匆掛了電話。她放下手機,手抓住門把手,在整理好表情的同時,像平常那樣打開門。
許清月坐在走廊對面的椅子上,一大袋藥擱在她的身旁,手里捧著手機在玩消消樂。
張韻梅詫異問:「還沒有走?」
許清月消了一行消消樂,從屏幕上抬頭,乖乖巧巧地回答她:「等朋友,她們還沒有回來。」
張韻梅往電梯方向望,恰巧,電梯「叮」一聲開了門,陳小年和方巧拿著出院手續的各種表單走過來。
「月月。」陳小年叫,「辦好手續了,走了嗎?」
許清月關了手機,揣進褲子的側兜,拎著藥,和張韻梅道別:「張醫生,我走了。」
張韻梅點頭,看著她提著藥,和陳小年和方巧,走進電梯。梯門關上,電梯往下降。
張韻梅問剛才叫許清月的護士,「她一直坐在那裡?」
「對啊。」護士說,「天天玩消消樂。」
張韻梅壓下心底的猜忌,關上辦公室的門,再次給方睿明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