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涉及他人家事,她也不好多說,俗話說好言難勸想死的鬼,看宮玉泉那個好大兒把宮家賠光想必老頭才高興。
因此姑姑只安撫玉蘭:「這檔口遇上什麼困難你記得來尋姑姑。」
這個遠方侄女為人處世很合她脾氣,光是當初出事宮家人只有她不指責姑姑介紹生意,就知道她值得一交。
玉蘭看懂了姑姑的惋惜,她也淺淺笑了,示意她沒事。
事發之後梨總立刻就給她打了5萬塊的工作獎金,還說有什麼花錢的地方就來找她。
何況梨總還承諾了不管她經營成什麼樣花不完都會一如既往聘請她做這邊的代理人,等以後再慢慢給她升職成玫瑰採購這塊的專職負責人。
玉蘭進了花不完公司群,群里都是跟她年紀相仿的小姐姐,大家每天樂呵呵在群里各種發段子,總之氛圍很好,讓玉蘭有了一種在家庭沒有的歸屬感。
有了這些溫暖,家庭缺失帶來的失落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
案是立了,可是很快就有新的麻煩來了。
當初宮玉泉做這單生意,從各處的花農手裡購買了價值300萬的玫瑰。
他當時想的是等生意做完,自然就能從香水廠拿到貨款,到時候再結帳就是。
可是被騙後這條資金鍊就走不通了,現在宮家門口都堵著花農來要帳呢!
鄉里鄉親的,大家都認識宮家。
見天在門口堵得黑壓壓一堆,鄉里百姓來回指指點點看熱鬧,那些花農也豁出去,各個大聲敲宮家的大門,喊著「還錢!還錢!」
宮家二老敷衍他們,他們也不聽:「欠錢就得還!」
「不然就讓我們進去,把你家的彩電冰箱搬了抵帳也行!」
宮玉泉愁死了,他睡不住,帶著滿身的煙味找妹妹:「當初我要做生意,咱家沒現錢,從梨總投資的500萬里拆解的300萬,怎麼那些人又來要錢?」
玉蘭也是一臉愁容:「當時我口頭答應了,但實際支付的都是商業匯票,想著壓一壓帳期,等咱拿到貨款了再支付。」
沒有承兌人,商業匯票不過是一張紙。
你生意正經周轉時別人或許看在鄉里鄉親的面子上還認可,可現在都聽說你被騙了,那不得追上門來上門討帳。
宮玉蘭說得也在理。
宮家二老在鄉下生活這麼多年,吃苦耐勞勤勞本分,在鄉親們中口碑都不錯,卻沒想到臨老了晚節不保,居然被兒子連累著落了這麼大一個壞名聲,當即氣得都躺倒在了床上。
外面那些債主卻不管,見叫門沒人應更加著急,索性有人翻院牆進來打算偷電視,結果被宮玉泉拿掃帚打了回去。
可這不是長遠之計,他這個債還要還啊。
宮玉泉愁的啊。他哪裡來的錢?
要錢沒有,要花的話都變成了精油發貨給騙子了,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