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荔還記得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跟林頌詞聊天她三句有兩句是關於男朋友,不管多要強的性格,在愛情面前,似乎都存在最柔軟的一面。
兩年,不可能一點兒感情沒有,林頌詞說,哪怕是獨自抱個木頭過兩年,如果有一天它消失,心裡都會覺得空落落的,何況是人。她不低頭不挽留,硬撐著搖搖欲墜的堅強,煙荔知道,或許唯有酒精才能讓她釋放。
威士忌叫了一杯又一杯,醉意麻痹大腦,打開宣洩情緒的洪閘,林頌詞為失敗的戀愛痛哭一場,罵過流淚過,但等到明日太陽升起,又是新的人生旅途。煙荔不敢多喝,只意思意思地碰幾杯,她怕到時候兩個醉鬼會連家都找不到,林頌詞喝爽了也喝瘋了,什麼出軌綠帽子暫時統統忘個精光,她要即時行樂,醉醺醺地去搭訕調酒師,被煙荔拽回來。
出了酒吧過橋,煙荔沒看住,林頌詞的手瀟灑一揮,她的手機以完美的拋物線軌跡“撲通”掉進江里,“蕪湖~一號選手跳水滿分!”
煙荔目瞪口呆。
沒時間為遠航的手機悲傷,煙荔扶額:“你...你今晚去鏡宮睡,不管你的話我明天得去太平洋撈你了。”
林頌詞沒意見,就是一個勁地給她拋媚眼。
“希望我喝醉時在他眼裡不像你這樣。”煙荔嘀咕。
回到鏡宮,除了小雪尾巴豎得高高來迎接,還有一個人。
他又提前結束出差。
沒料到煙荔還拖了個女生回家,辜屹言跟在小雪後面,腳步微滯。他脫了大衣,只穿件挺括的西裝襯衫,純白布料包裹下的肌肉蓬勃有力,仿佛將將撐開。煙荔特別喜歡他穿正裝的樣子,她覺得沒有哪個女人會不愛,瘦而不柴,寬肩窄腰,氣質成熟又禁慾,她想到時下網絡流行的一個詞——西裝暴徒,很適合形容他。
男人背光,散漫地插著兜,更散漫地歪頭盯著她,用某種莫名欠揍的語氣,“surprise。”
煙荔沒理他,但原本喝得糊塗的林頌詞瞅見他,立馬兩眼放綠光,激動地喊:“荔枝!還是你懂我,談戀愛哪有養男模香!哇塞,他比那條細狗強多了,快給我摸摸腹肌!”
她衝過去抱他,辜屹言淡定地側身,林頌詞狗啃泥般摔進沙發里,撅著屁股,幽怨地哀嚎。小夫妻兩個誰都沒去拉她,在這點上倒是高度一致,任由林頌詞栽著,邊講胡話邊很魔性地扭她的屁股,煙荔順手錄了個屏,辜屹言問:“你們去喝酒了嗎?”
“我可沒喝,她前男友出軌,心裡不痛快我全程看著她喝而已。”煙荔答,“為什麼又提早回來了?”
“你男人效率高。”他單手把小貓咪抱到腿上,給它梳毛。
煙荔終於捨得將林頌詞翻個面,仰躺,女人還在嘰里咕嚕不知說什麼鳥語,煙荔嘆氣:“我去煮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