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提前朝和後宮風起雲湧的那些事,靜謐的時光中,僅用來感受彼此。
風吹過窗邊,帶來所有枝葉翩翩起舞的「沙沙」聲。
良久,燕懷瑾才在她頸窩處左右蹭了蹭,喟嘆道:「唉……不過連軸忙了四五日,我便覺得疲憊不堪,果真是人老不中用麼。」
裴筠庭面色古怪,戳戳他側腰,提醒道:「燕懷瑾,你今年十八。」
「是嗎?我總感覺自己有八十了。」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兩聲:「你究竟在忙何事,神神秘秘的。」
「無非就是從前那些,父皇要我學著理政,每日都得考我,疲得很。」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我記得韓相曾是你外祖的門生?」
「是有這麼回事,其實也就兩三年。那時我還小,同他並無什麼交集。」
「我知道。韓相此人深不可測,昔年能憑一己之力在殿試高中狀元,三年之內位極人臣,必然野心勃勃。他私下勾結黨羽,實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燕懷瑾闔眼,「他背後有清河郡撐腰,哪怕清河郡一直受我父皇打壓,可氏族世家依舊想攀上他,以擴大人脈權勢,雲妙瑛便是犧牲者。無論如何,你要小心這群人,在我父皇真正動手之前,能避則避。」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道理我都懂。」裴筠庭扣緊他的手,輕聲囑咐,「燕懷瑾,你才是最應該當心的那個人。」
而他滿不在乎地嗤笑道:「樹大招風又如何,戰便戰,怕他不成?」
這個時候還在耍貧嘴,她原想再補兩句,怎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主子,宮裡來傳,聖上召您前去。」
語畢,裴筠庭瞬間感到腰間的手收緊了三分。
沒能聽到應答,展元硬著頭皮又敲了一回:「主子?」
「展元,你和展昭先去備馬車,燕懷瑾稍後就到。」
「是。」
腳步聲逐漸遠去,懷中人仍不肯撒手,裴筠庭勸道:「你先去,回來我陪你一塊用膳,如何?」
燕懷瑾一言不發地搖頭。
靜默片刻之後,他仿佛終於做足準備,猛地將頭抬起:「真得走了。」
「好。」
正欲跨過門檻時,少年驀然回首望向微笑目送他的姑娘:「走了,改日再來翻牆。」
「隨時恭候殿下光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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