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崇江怒極,發生疫病時他主張帶兵圍城,要將城裡的人連帶著疫病一同燒死。
而溫城壁卻帶著國師府的人離開京城,常駐月余,將城中無數百姓救活。
因這一件事,溫城壁在世人嘴裡,與神仙無異。但說實話,姬洵不認為溫城壁是為了救人。
他更像是為了試藥。
而這天底下適合被試藥的人,如今除了他姬洵,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肯定沒有。
溫城壁沾了些茶水餵到他唇邊,姬洵也不矯情,直接喝了。
溫城壁的臉上乾乾淨淨,沒有半點血痕,應當是擦洗了。
姬洵皺眉,重度潔癖是不是騙他的啊,這都忍了?
「你天生異瞳?」姬洵嗓子壓低,之前咳血到底是傷到了,為了轉移心思,他笑,「竟然沒人說你是個妖孽。」
「有的,」溫城壁如實回答,「臣幼時鄉里蒙昧,將臣架在火上想烹煮煉化,一同分食,是師父救了臣。」
「所以後來將你雙眼蒙上,讓你不至於遭世人非議?」
「師父說,」溫城壁看著姬洵,他眼瞳專注,像受過訓練後不容易被干擾的犬類,「他雖救了我,我卻在塵世有一劫難尚未歷練,應纏縛白綾鎮壓此心,不入紅塵,性命便無虞。」
姬洵:「那朕豈不是害了你?不生氣?」
溫城壁搖頭:「是臣甘願。」
姬洵聽著,覺得有點點怪怪的,臉上雖然笑著,眼神卻冷下來。
「你喜歡男人?」姬洵冷不丁問。
溫城壁雙眼沒了遮擋,裡面的情緒無所遁形,他是真的疑惑,向姬洵求問,「為何臣要喜歡男人?」
姬洵安了心,隨意道,「那國師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
溫城壁坦然,「臣亦不喜歡女子。」
姬洵輕笑了一下,溫城壁視線停在他臉上,直白地很。姬洵懶懶地,「你果然如傳聞是個一心煉丹的小道士,這樣不錯,繼續保持……」
溫城壁不明白為何被陛下誇獎,但他心底有些泛甜,起身去藥箱拿來一瓶丹藥,和一個通體黑色的小盒子,放到姬洵的身側。
姬洵半撐起身,溫城壁順手扶著他坐起來,姬洵這寢衣本就薄透,溫城壁的手掌熱得像火爐,幾乎燙得他前縮了一下腰。
姬洵訝然又好笑,「國師是生著病?朕為何覺得你身體比常人熱,燙得朕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