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金像。
是萬疏影秘密在王府後院的地庫里安排了十五名匠人並三十餘人的雜工,精心雕刻的帝王金像。
要刻十二座,每一座都是姿態不同的……芳歲帝。
萬疏影吩咐他去做時,陳魁差點嚇破了膽,這若是被人發現,當真是死罪一條。
可萬疏影卻說,「本王立金像,只為求一件事。」
「本王的芳歲,長命百歲,無病無憂。」
「他若見了,只怕歡喜得很,怎麼會怪我?」
陳魁欲言又止。
罷了,若萬疏影事成,那芳歲帝只怕寧死也不會做新帝的帳中人。
他也不必勸。
夜裡,萬疏影揉了揉額頭,讓陳魁去替他送走今日來訪的幾名朝臣,這些人派系不明,必要時能反刺梁太傅,他不得不費了些工夫拉攏一番。
酒罈在一側。
萬疏影看它的目光隱隱透著痴迷。
杯中物傷人,可不通過此物,任由他千般想念,那無情人都不肯來他的夢裡一見。
只有醉到骨子裡,芳歲帝才會如夢幻泡影一般飄然而至。
酒盞遍地零落,月色沉在浮雲後。
萬疏影越喝越急切。
他太久沒有聞到那股異香,神經緊繃不得放鬆,他筋疲力盡,卻找不到能讓他放鬆的人。
一個時辰過去。
萬疏影的俊臉喝得通紅,他迷迷糊糊站起身,直覺芳歲帝在他的房中,他跌跌撞撞走進了內院,摸進屋裡,周遭一切都是模糊昏暗,唯獨那人所在的地方是清晰透亮。
當真在這裡。
攝政王的床榻上沉沉睡著一個美人。
膚白似雪,丹唇盈露,兩眼沉靜緊閉,偏著頭露出纖細的側頸,上面一道肉粉的疤痕。
碳火給的太足,整間屋子燒得熱氣撲面,床榻上這人顯然夢裡亦有察覺,衣襟半開,被子推到一邊,露出一雙赤膚玉白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