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些字句一字一字讀完。
總覺得每一個字似乎都能對應上他和姬洵。
溫城壁更衣後,小道童過來傳消息:「師祖,皇宮裡來了消息,請您過去一趟。」
溫城壁平靜無波眼低下去,看小道童,他問,「什麼事情?」
小道童回道,「沒說,但來的人是養心殿的福公公。」
姬洵身邊伺候的,姬洵回來了。
可正常還不到他們該見面的時候,莫非事情有變。
溫城壁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去命人到府庫里撿好藥材,隨我進宮。」
與他闊別了近三月的人。
如今如薄紙一張脆弱地躺在溫城壁眼前的床榻上,他發覺了一件事情。
姬洵似乎生來命途多舛。
他每一次見到姬洵,似乎對方的傷都要比上一次更嚴重一些。
萬疏影站在一邊,看不出他之前驚慌的模樣,他對溫成碧並不客氣,「芳歲病了,本王懷疑這一路上他受了不少磋磨,你讓他好起來。」
溫城壁走到姬洵身邊,他輕柔地抬起諮詢的手腕。將芳歲帝的身體做了一遍大概的探查,冰涼柔軟的手腕在他的掌心,可姬洵的脈象很輕。
溫城壁心裡忽然有一股極為複雜的情緒。
他不知該怎麼形容這種情感。
只是看到姬洵,他就感到非常難過。
姬洵身為皇帝,身為當世唯一的明主,他怎麼能受這種折磨呢?
姬洵不熱衷於權勢,卻被捆在權勢中,甚至他的身份,也是捆縛姬洵的一環罷了。
溫城壁握著姬洵的手,他輕輕的捏了一下。
溫城壁對世人的苦難其實並不理解。
他天資也不聰明,甚至算得上愚鈍。師父說他是天生的薄情命,他救人並非出於好心,只是單純好奇用這種方法是否能救下此人而已。
可姬洵和芸芸眾生都不一樣。
溫城壁想了想,他是法接受姬洵像其他人一樣死去的。
他想讓姬洵好起來。
「你的手不想要了?」
溫城壁抬起頭,他沉靜地看向一臉兇相的萬疏影。
「摸起來沒完沒了,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有什麼心思?若非芳歲病了,本王根本不會讓你有機會進宮見他。」
溫城壁不受干擾,「在回來的路上陛下吃了什麼?他體內有淤毒,亂了心肺。毒火凶旺,若非及時察覺恐怕會傷及他的根本。」
毒?
萬疏影瞬間便聯想到了尉遲瓔,「該死的雜碎!「他湊近前去,將溫城壁從姬洵身邊撥開,「下毒的人已被本王殺了,追不了根源,還有其他法子麼。」
」那一口毒血排出的及時。」溫城壁不介意地站起身,他兩袖垂下去,整個人和他異色的眼眸一般詭異地平靜,「但我這幾日需要守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