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包厢自带独立卫生间。许皓月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拖拽进去,随着门锁“咔哒”落下,她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顶灯投下昏黄的光,映在男人脸上,像隔着一层回忆的滤镜,恍惚而不真切。
狭小幽闭的空间,紧紧相贴的两个人,缠绕交织的气息,空气中涌动着一丝暧昧的情愫。
许皓月不自觉向后退了一小步,后腰靠在洗手池上,不敢置信却仍抱着一丝希望,试探地询问:“陆成舟?”
男人沉着眼打量着她,漆黑的眼眸平静淡漠,没有一丝起伏。
许皓月仍不死心,用极轻极缓的声音问:“外面那群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叫你海哥?你是不是——”
说到一半,她的下巴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
她痛得惊呼,把没说完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这个叫海哥的男人嘴角勾起阴冷的笑,骂道:“你她妈废话可真多!”
说话间,他举起皮带用力一抽,“啪”一声巨响,许皓月身后的镜子霎时四分五裂,碎片纷纷砸落在地,又是一顿哗啦响声。
许皓月吓得失声尖叫,瑟缩着不断往后,可身后就是墙壁,她退无可退。
洗手池上的碎片扎进了她的掌心,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感。
洗手间外,有人边敲门边大喊,语气半真半假地关心:“海哥,下手轻点,可别闹出人命!哈哈哈……”
有人起哄道:“海哥玩的是什么新花样啊?给我们开开眼呗!”
有人唏嘘道:“海哥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这妞长得水灵灵的,有胸有屁股,脸蛋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刚刚我也看上了,可惜被浩子抢了先。”
浩子的声音响起,语气忿忿地:“就是脾气太大了,打一顿就老实了。等海哥出来,咱们一起上,看她还敢不敢跟老子横!”
污言秽语不断入耳,许皓月心里又慌又怕,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眼前的男人。
“……海哥,”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个别扭的名字喊出口,“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不是这儿的员工……我、我进错包厢了……”
海哥睨着她,眸光又暗又冷,忽地一笑,戏谑道:“妹妹是想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吗?好啊,这样更刺激。”
说完高高扬起手,又是一鞭子,“啪”地一声打中了顶灯。
洗手间内顿时漆黑一片。
“啊——!!”
许皓月吓得放声大哭,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想挣脱他的桎梏,却被他粗壮的手臂越箍越紧。
“来啊,再叫大点声。”他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像是在魅惑,在哄诱,“大点声。我喜欢听。”
许皓月攥紧了拳,狠狠捶打着他的肩,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有病!我不想陪你玩!”
黑暗中,只听见男人低低的哼笑。
许皓月的双手被他扣在身后,牢牢缚住,一具坚硬的躯体压了上来。男性的气息陡然逼近,他的舌尖猝不及防地撬进来,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呛进她的胸腔。
许皓月浑身颤抖着,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
半个小时后,洗手间的门才打开。
海哥揪着许皓月的头发,将她拖出了洗手间,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卧槽,不是吧……”
几个男人眼都瞪直了,纷纷凑过来围观,不时发出几声唏嘘。
许皓月瘫软无力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的头发凌乱,双唇红肿,嘴角淌着血,裙子被撕得破破烂烂的,身上血迹斑斑。
进去和出来的,完全不像一个人。
“这妞……还、还活着吧?”
“活着。”海哥懒洋洋地系上皮带,点了一根烟,狠吸了两口。
“这下手也太狠了……”有人一边摇头一边竖起了大拇指,“海哥,你这癖好,一般女人可真承受不住。”
海哥深吸一口烟,徐徐吐出,“之前玩残了几个,画面太血腥,就不在兄弟面前献丑了。”
“那这妞……”有人用脚尖推了下许皓月,将她翻了个面,“还能玩吗?”
海哥瞥了许皓月一眼,嫌恶地说:“算了吧。什么新人啊、处.女啊,都是装的,下面松得很,估计早被人玩烂了。”
一听这话,几个男人顿时没了兴致。
海哥蹲下.身,对着许皓月吐出一口烟,痞笑着说:“装什么死呢?是等着我这几个兄弟伺候吗?”
许皓月闻言,这才动了下胳膊,挣扎着支起上半身,
海哥眼神狠戾地盯着她,语气冰冷威胁:“这次是我手下留情。有大哥在,还有那么多兄弟看在,我不想玩得太过火。你自己收拾干净,出去别乱说话,听懂了吗?”
许皓月抬眸看着他,红肿的眼睛盈着泪,眼底弥漫着浓浓的哀伤。
海哥重重推了一下她的脑袋,吼道:“还不快滚!”
包厢的门开了又合。
浩子一边摸着身上的女人,一边饶有兴致地问:“海哥,你这是不是叫什么、什么s.m?什么感觉啊?好玩吗?”
海哥瘫坐在沙发里,悠悠地吸着烟,从喉间溢出一声喟叹:“爽。”
沙发中间的中年男人侧眸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阿海啊,你还是得悠着点儿,别搞出人命。干咱们这行的,就怕被人盯上。”
海哥敛了神色,稍稍坐正,“友诚叔放心,我有分寸。”
--
许皓月一颗心狂乱跳动着,双腿打着哆嗦,回到了那间没有人的小包厢。
那姑娘还在里面,一见到她,吓得脸色煞白。
“怎么了?你这是被客人打了?”
许皓月摇了摇头,脱下沾满血污的衣裙,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抱歉啊,你的裙子……”她哑着嗓子,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我叫人给你送一条吧。”
“……行。”姑娘看着她,神色有些担忧,“你这是怎么了啊?遇上变态的客人了?你可真倒霉,第一次就碰上这种人。他打得这么狠,给的小费应该挺多吧?”
不管她怎么打听,许皓月始终一声不吭,姑娘便识趣地闭了嘴。
二十分钟后,季家的保姆匆匆赶来,送来了一套衣裙。
在这之前,许皓月已经在洗手间里把自己身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
那些血都不是她的,是那个叫海哥的人,用镜子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把血抹在她的身上。
他撕破了她的裙子,抓乱了她的头发,把手上的皮带甩得震天响,却什么都没干。
那半个小时,他们就在黑暗中,静静地接吻。
--
许皓月收拾妥当后,找到前台的服务生,语气冷硬地命令道:“218号包厢的登记信息给我看一下。”
按照规定,这里的包厢都要提前预定,来时都要登记身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