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是一个小孩子,不会太引人注目。她只需要假装跟在一个大人身后,看起来就像是随行的一般,便能瞒过众人。
这里有猕猴、麂子、白鹇、果子狸、豪猪、豺狗、熊、竹鼠等野物,大多为国家保护野生动物或濒危物种。温顾有些是认不全的,还是小花一一给她指点,才认出来的。
被屠杀烤黄的整只猴子、案板上剁开的动物大腿、翅膀,看的温顾触目惊心。更令温顾咋舌的是,笼子关着的猴子嗷嗷嚎叫着,所有的猴子手腕上都有伤,其中有一只猴子的手臂已经被夹断了,食客问:“这猴子怎么手断了?”
挥刀切肉的屠夫一边斩着骨肉,一边笑着说:“捕的时候,被铁夹夹断的。”他不仅仅是这里的屠夫,还负责收钱。每天那花花绿绿的钞票飞进他的腰包,他就觉得每天的辛苦都值得了。
温顾还看见一只猴子,只剩下半截身体,它的头,已经没有了。
有一个大胖子食客从小棚子走出来,看那走路的姿态,一脸满足,便知道,这是刚吃完出来的。他嘴巴上叼着一根牙签,说道:“刚才那猴脑用管子吸两下就没得了,真是不过瘾。”
大胖子食客旁边的同伴说:“不过就是吃个新鲜嘛,你平日里会在餐馆里敢生吃这种猴脑吗?那还不被派出所逮住了枪毙。”
温顾听着这二人的议论,不免有些唏嘘起来。她曾经听人说过,吃猴脑,可以大补,生吃的话,最为新鲜,最为滋补。
若说人类只是猎来野鸡野鸭,吃一吃,倒也罢了,可是,吃猴子不算,还要生吃猴脑,这不是畜生是什么?
这时,一个眼尖的屠夫注意到了温顾,他挥着手上的那把斩骨道,吼道:“你这黄毛丫头,是跟谁来的。”
温顾被那把刀吓得一愣,哎哟,好凶啊,她定了定心神,随便指了指一个高大的背影,说道:“跟他。”
那屠夫一下子吓得两腿发软,他立刻跪在了地上磕起头来:“南先生,对不住,我不知道这位小美女是您的人,我该死,我该死。”磕完头,他抽起自己的耳光来。
“嗯。”那被称做南先生的人,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屠夫只觉得自己要完了,南先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啊。
温顾只瞧见,那南先生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那手枪的前端,似乎装了一个什么东西。直到那手枪射出子弹的那一刻,温顾才明白,那是手枪消音器。
冰凉的子弹钻进了那屠夫的脑袋里,血花四溅。
旁边的屠夫们只是稍微眯了眯眼睛,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做事去了。
南先生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道:“温小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