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都是你殺的?」
雲宿攤開手,自豪的笑了起來,「全部是我一個人殺的,沒有人幫忙。」
從前,雲宿是顧無雙鞍前馬後的小弟,在驚才絕艷的天才面前,他像平平無奇的小塵埃一樣,整個世界都是主角的,耀眼的光芒全部打在主角身上,他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是在故事線里看著主角發光發熱、推波助瀾的小小環節。
他成為主角的小弟,或許能沾染一絲這樣的光。
顧無雙總是冷冰冰的,他是個嚴格的好師兄,很嚴厲的在教導他。拋開刷好感度之外,他像師長一樣,雲宿如今算是有了小小的進步,殺火霄獸的時候變心想著到時候要顧無雙大吃一驚。
如今送上門來了,他當然想要炫耀一番。
身上的傷就是戰鬥的小勳章,只是如今被治得七七八八,掌心上還有些細微的痕跡。
顧無雙愣愣的站在原地,雲宿那雙手生得十分漂亮,纖細修長,雪白瑩潤,不像女子的那樣柔軟,但也不似男子那樣粗魯剛硬,是天底下絕無僅有漂亮的一雙手,指尖是微微的淺紅,像根根靈透的玉。
如今卻是傷痕累累,剛才更是血肉模糊,顧無雙幾乎無法想像他怎麼辦到的。
他怎麼可能殺了這麼多火霄獸?
雲宿向來怕疼,火霄獸堅硬無比,他握著劍與之對抗,每打一下反震的力道都會作用在他手上,剛才急著幫他療傷,只看過一眼。
見他手掌已經是血肉模糊,甚至映出了握著劍柄的痕跡。
不知道是被震了多少下,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
這幾天都在殺火霄獸嗎?
為什麼寧願這麼疼,也不要他?
顧無雙微微垂著眸,長睫將一雙烏漆漆的眼珠子掩蓋在陰影里,他生得比雲宿高大,肩寬腰窄,穿著門派的寬大道袍略微弓著身,仿佛要將雲宿攏在懷裡似的。
「身上可還有傷?」他的聲音低啞,「可有哪裡疼?」
他說著便碰了過去。
不算是碰,只是輕輕握著雲宿的肩膀手臂,用靈力溫和的探過去,檢查有哪裡還有傷。
可沒想到雲宿反應大得很。
漂亮的眼睛左顧右盼,做賊似的亂瞟,生怕有什麼人看見似的。
「顧師兄!我好得很!我沒有哪裡疼。」
早就疼過頭了,這會兒治療好了又是生龍活虎的,見顧無雙碰過來連忙躲避,避嫌似的和他拉近距離。
顧無雙的臉黑了起來,「亂動什麼?」
雲宿小聲的說:「人來人往的,不太好,我已經不疼了……」
他主角這麼親密被其他攻看到了怎麼得了?沈鶴伶或許就在哪個地方看著,還有那麼多備胎攻,他想死嗎?
顧無雙冷冰冰的盯了他片刻,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