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神子像矜貴傲慢的貴族,無論是梳頭還是撫摸,都在在玩弄一件玩具或是寵物,他比美麗的小龍要高大得多,輕輕一攬便將頭髮化作的小傀儡摟在了懷裡。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捻著小傀儡的下巴,冰藍色的眼睛似在一寸寸審視他,「真是漂亮……」
的確很漂亮。
光看外貌和身形,幾乎是和那日見到的漂亮小龍相差無幾。
洱諾記得神子只見過他一面,仿佛是不感興趣似的隨意打量了一番,他傲慢又冰冷,根本沒有細看的樣子。
沒想到能做得這麼仔細。
這種幻化的傀儡全憑主人的意志填充細節,這隻小傀儡能如此美麗、真實,連身形尺寸、皮膚細節,下巴的小痣都一清二楚,簡直是像日夜觀摩,仔仔細細一寸寸捏造而成的,難得的是連氣質都像,光從背後看,根本是分辨不出。
幻化的傀儡是沒有呼吸和心跳的,但是洱諾卻看到這小傀儡胸口正在細微的起伏,可想而知神子做得多麼仔細。
竟然連呼吸都模擬了。
難怪這幾天都關著門沒有露面,敢情都耗費在這兒了。
年輕的神子並沒有給小傀儡準備衣服,而是給他穿上了自己年少時的衣服,美麗的小龍的身形和他十幾歲時很像,那是他十六歲生辰穿上的衣服,潔白而華美,那一年他鋒芒畢露,十六歲生辰,父親直接宣布他為下一任柳氏的家主,可以說直接定下了他儲君的地位。
但他似乎對柳氏不感興趣,竟然和天神教有了交集。
神子那雙狹長的眼睛一直在看小傀儡,像是在觀摩他每一處美麗的細節,他讓小傀儡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像頹靡的貴族白日享用男寵一樣的撫摸他精巧的耳垂和細膩的臉頰,他捻著他下巴、在他鼻息嗅了嗅,突然間、毫無預兆的吻了過去。
洱諾眼皮一動,他看見平日裡禁慾冷淡又傲慢矜貴的神子大人,竟然在很仔細的吻那隻頭髮絲做的小傀儡,也就是說他這個行為相當於在舔一根頭髮絲,並且把這條頭髮絲當做是某個人,
他的傀儡幻造之術都是基於他自己的意識和想像,在沒有身體做依附的情況下這小傀儡就只是單純的一根頭髮絲。
他這個行為如此古怪,再加上有他會被這條小龍殺死的預言在前在,怎麼看都怎麼像他瘋了。
他也僅僅只見過那小美人一面,見面的當時還裝模作樣的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沒想到當場抹了他一手眼淚不說,還偷偷摸摸捋了人家一根頭髮絲做成傀儡關起門來親吻。
洱諾光顧著驚訝了,沒有看見一旁僵硬站著的活傀雲照,他的眼神依舊是空洞不已,但是藏在後背的大手,修長的手指緩慢的曲了起來。
年輕傲慢的神子摟著小傀儡吻了一通,似乎並不滿意,他認真的思考起來,「嘴巴內部做得不太精細。」他像個嚴謹的學究似的,「他應該張開嘴巴讓我好好觀摩一番,不,還需要親自體驗觸感和溫度,這樣做出來才能一模一樣。」
洱諾:「……」
要不是直接說想親他好了?
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想親直接說,在他面前還裝什麼狗屁?
他似乎沉浸在了神聖的研究之中,右手摩挲著小傀儡的冰涼的長髮,突然問洱諾:「他可還是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