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撇了撇嘴道:「爺爺, 我們要去參加什麼啊, 世界……經濟論壇?聽著就無聊。」
文時澤不說話, 臉上的表情介於嚴肅冷峻與溫潤和睦之間,定定地看著文冬。
文冬被他盯得發毛,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 知道爺爺是真的生氣了。
因為當初死纏爛打要跟著文時澤來R國的人是他。
文冬認慫認得也很快, 他抱著文時澤的胳膊撒嬌道:「好嘛, 爺爺,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說這種喪氣話了。」
文時澤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饒是事業有成博聞多見到了他這種程度,面對青少年的教育問題時仍會感到束手無策。
嬌氣, 情緒化,還有壓根不存在的抗壓能力, 以後別說遇上風浪,恐怕早在風浪來臨之前,文冬那不堪一擊的心靈就會頃刻間土崩瓦解,天崩地裂。
他這個唯一的小孫兒,難道能一生都生活在長輩的庇佑之下嗎?
可文時澤也知道,這個年齡段越教育越逆反,越苦口婆心反而會越把他的話當廢話。
聽不進去,說也白說。
文冬抱怨完後,路上突然沒那麼堵了,他們很快就到了會場地點。
下車時,腳踩著皚皚白雪,文時澤環顧四周,望著這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不禁感慨道:「瑞雪兆豐年啊。」
明明是個大好天氣。
「裴謹修!」
文冬剛一下車,就立刻大喊了一聲。
他前面,一個撐著黑傘的少年緩緩轉身,凝神看了一會兒後,才問道:「文冬?」
「是我是我!真巧啊,能在這裡能遇到你!」
他們倆是在知識競賽十五進八時遇上的。文冬作為初一三班的代表參賽,毫無疑問地輸給了裴謹修這一隊。
賽後,他們曾簡單地聊過兩句。
文冬懶得自己打傘,三兩步跑到了裴謹修的傘下。
他猜測走在裴謹修前面的人應該就是他父親裴見深,因此說了句裴叔叔好。
問完好後,文冬才象徵性地問道:「裴神,不介意吧?」
離會所只有幾百米了,更何況裴謹修的傘足夠大,文冬與他之間還隔著一定距離,所以裴謹修搖了搖頭。
但文冬也不是真得問,他就是下意識地客氣客氣。
因此問完以後還沒等裴謹修回答,他就接著說:「爺爺,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校友裴謹修,我們這一屆的『智多星』,我們都叫他裴神,他可厲害了呢!」
說起裴謹修,文東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另一位大神,逐漸開始跑題。
「爺爺,我們這一屆的『智多星』還有一個大神,他叫池緒,可惜池神沒來R國,他也可厲害了呢!」
圍繞著智多星杯知識競賽多說了兩句,文東這才意識到自己偏離主題了,連忙扯了回來,對裴謹修介紹道:「裴神,這是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