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賀琛簡直想衝去琛元集團的辦公大樓里問個究竟。
終於,在他糾結著要不要真的去公司看看時,賀世昌帶著滿身的疲憊與灰喪氣回到了家。
賀琛詫異地發現,他這位素來注重儀容儀表的父親看起來竟然極其的糟糕。
他好像很久沒睡覺了,頭髮凌亂,眼下青黑,明明一個周前還鬥志昂揚,一個周后卻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精氣神,灰敗頹喪。
賀琛咽下了那句臨到嘴邊的「怎麼了」,直覺在向他拼命預警,這時候問問題恐怕會被無端遷怒,罵得很慘。
他心裡抓心撓肝地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問又不敢問,說又沒人告訴他。
從另一方面來說,賀琛又覺得無論自己知不知道都於事無補,他太弱小了,只能接受事實,而做不出任何改變。
於是日復一日地,賀琛在這片焦急而又無能為力的沼澤里越陷越深。
又過了一個周,宋嘉良仍舊杳無音訊,賀世昌倒是告訴了他一些事。
琛元最終被昶盛集團收購了。
賀琛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一直知道,雖然琛元集團名義上是賀家的,但實際上琛元一直都是傅家的提線木偶,被傅決與傅赫川這對父子操縱於手指之間。
昶盛到底為什麼要收購琛元?它那麼有錢,怎麼不收購禎河?
賀琛想不明白這些問題,更不敢問,因為賀世昌的精神狀態仍是緊繃著的,沒有絲毫放鬆。
危機仍未完全過去。
這個危機就像一頭看不見的猛獸,說不定哪個瞬間就會突然竄出來,用尖銳的利齒撕碎獵物。
賀琛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本就不好的脾氣愈加暴躁,可他逐漸發現,以前看到他就會退避三舍的人現在竟然敢跟他還手了!
頂著一臉的傷回到家後,賀琛不爽地把書包扔在了地上,去冰箱裡找起了冰袋。
屋漏偏逢連夜雨,以往種類繁多的冰箱今天卻空空如也,連個冰袋的影子都沒見到,賀琛本就糟糕的心情一跌再跌,瘋狂與暴躁催生出了破壞欲,他隨手舉起了一個花瓶砸了下去。
三十萬?還是五十萬來著?賀琛不在乎,只覺得爽快,情緒刺激下,他稀里咣啷地又砸了兩個。
站在一片碎瓷器中,賀琛久違地感到神清氣爽。
這時,別墅的鈴聲突然響起了。
賀琛母親早逝,家裡一般只有他和賀世昌,賀世昌自己有鑰匙,肯定不會敲門。
來的人是誰?
賀琛皺起眉,狐疑地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