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張多昌出事那年才剛七歲, 一個半大的小孩受到這樣的殘酷折磨, 縱使張家兄弟姐妹之間親情淡漠, 大家也免不了對張多昌產生了些許同情憐憫之心。
重重因素作用下, 張多昌和大家的關係都還不錯,大家也頗為照顧他的感受。
一手提著褲子,一邊望著不斷震動的來電界面, 張多意擰著眉頭, 面色陰沉, 煩的都想摔手機了。
但張多千和張多昌接連打電話給他,那就說明不是張多千閒的沒事幹發神經騷擾他, 而是他們確實有事要和他商量。
不能衝動。
深吸了口氣,張多意接起電話時已全然換了副口氣,十分親昵道:「呦, 八哥!剛才忙著洗澡呢沒顧上接,什麼事啊?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吶?」
張多昌的嗓音低沉而又虛弱, 偶爾還夾雜著兩聲輕咳:「是有件事。我們六個都在三姐的別墅里呢,還差老六老七還有你。老六老七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也過來吧,過來了以後我們再細說。」
「……」張多意皺了下眉,不知道這一群毒蛇猛獸今天抽得哪門子瘋,竟然還主動湊成一窩。
既然所有人都去了,那張多意再不想離開他這溫柔窩,他也不得不去。
不情不願地穿好衣服下樓,張多意心情十分糟糕地坐到了跑車裡。
他肺腑里既燃燒著情/欲的邪火,更燃燒著計劃接連被打斷的怒火,一口氣堵在心間,上不去也下不來,無處發泄,幾乎快要憋死了。
他靠在車窗邊,望著窗外飛逝的夜景,滿目陰寒地心想:要是今天去了沒什麼要緊事,呵,他這幾個兄弟姐妹就等著倒大霉吧。
張多千的別墅位於偏遠的西郊之上,幾乎都快出洛津市了。張多意去找她還得從洛津市東邊跨越到西邊。
兩個小時後,他才終於站到了這棟外觀上陳舊小氣看起來還破破爛爛的小別墅門前。
下車之前張多意就主動戴上了口罩,饒是如此,下車後他還是滿臉嫌惡道:「什麼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空氣都髒死了。」
門口站在一個正在吸菸,長髮捲曲,穿著雍容的女人,正是張多意的三姐張多千。
張多千已經年近四十了,還沒結婚,但也有過不少情人。她三十歲之前喜歡男的,三十歲後就只喜歡女的了。
現在身邊就站著一個,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是個身材嬌小,外貌娉婷的少女。
張多意就是衝著張多千抱怨的,根本沒壓低聲音,他確保張多千一定將他那句譏諷聽在了耳朵里,可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般,張多千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她旁邊那個少女倒是氣鼓鼓地瞪了眼自己。
雖然張多意自己也算半個同性戀,他可以搞男人,但他還是怎麼都看不慣張多千搞女人。
嘴裡罵了句變態後,張多意才語氣不善地問道:「到底什麼事?」
張多千吐了口煙霧,在帶著寒意的冷風中轉身走向了別墅,慵懶地留下了一句:「進去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