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多意就算訂婚也最起碼得等到三年後,更何況挑來挑去,他暫時也並沒有非常合適的聯姻對象。
缺人缺心腹,缺對集團的控制權和話語權,是張多意目前最大的問題。
正好,此時站他面前的何時金開口道:「爺,盛澤西已經撈出來了。」
「幸虧出事之前姜成峰就把他給開除了,後來也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他參與了那些事。疑罪從無嘛,現在最倒霉的還是平時和姜成峰走得最近的那些心腹們。」
倒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好,好。」張多意思忖片刻,沉吟道,「他結婚了沒,父母還在世嗎?」
何時金說:「結婚了,有一個兒子,剛上小學三年級。妻子是舞蹈老師。父母也都在世,身體還康健。」
張嘴叼住了一顆枕邊人剛剝好的葡萄,張多意沒什麼表情道:「敲打敲打他,讓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恩威並施,才是用人之道。
張多意心想,起碼在老頭離世之前,他得調/教出來一個能用的心腹。
何時金點頭道:「知道了,爺。」
紗帳里的人翻了個身,於一陣曖昧的聲響中,張多意擺了擺手道:「下去吧。」
何時金一直都很有分寸地垂著頭,直到轉身離開前才用餘光一掃,朦朧的紗帳中除了張多意外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半垂著眼,左半邊臉頰處有三顆淡淡的小痣。
縱使何時金不怎麼關注娛樂圈,也知道這個剛滿二十歲的男生正是目前正當紅的一個小明星,秦敬。
表面上光鮮亮麗,背地裡不還是要給人當狗。
何時金輕嗤了一聲,不屑地移開了目光,轉身離去。
他似乎渾然忘卻了,自己也不過是張家養的一條護主狗而已。
張多意一直浪蕩到了招標會當天,才腳步虛浮、眼下青黑,腰部酸痛地陪張子苓來到了明凱中心。
明凱中心是洛津電視台投資的一個綜合性商務賓館。自三十年前開始,每年洛津電視台黃金時段的招標會都在這裡舉行,而每一屆投標金額最高的企業都會得到「標王」的桂冠。
剛走到明凱中心門口,張多意就看到了不少熟人。
今天是一月二十三號,前一天夜裡剛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入目所及都是一片純然的白,而站在張多意斜前方,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裴謹修就像是純白之上的水墨丹青畫。
美得既有意境,又格外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