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默中,蘇誠柏突然道:「應該快了。」
快了??什麼快了?
霍凌宇一頭霧水,不知道蘇誠柏在和誰說話,又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他困惑地看向裴謹修和池緒,企圖在兩位好朋友臉上看到和他一樣迷茫無措的表情。
結果當然可想而知。
裴謹修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發生什麼事都神色淡淡,目下無塵。
池緒難得冷著臉,往常清秀的眉目在此時此刻竟顯得無比凌厲,瞧著還怪嚴肅的。
他開口時,聲音也如霜似雪,徹底沒了和朋友閒談時的溫柔和煦,冷冷道:「最遲今年年底。」
啊??今年年底怎麼了?
霍凌宇實在受不了他們幾個眉來眼去地打啞謎,暴躁道:「不是,幾位大哥,你們有話好好說行嗎?難道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這還沒到元宵節呢,擱這兒讓我猜燈謎來了!」
池緒這才笑了一下,這個笑容不似他往常那般和煦溫柔,春風拂面,反倒像……裴謹修。
霍凌宇感覺古里古怪的,他看著池緒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語氣悠然中泛著一絲冷意,覆著霜雪一般,頗為凜冽道:「天冷了,該讓張家破產了。」
第92章
源西區, 西溪別墅。
「你真的不跟我出國?」奢靡床幔內,張多意一邊喝著熱紅酒,一邊問道。
秦敬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一邊替張多意捏著腿,一邊回道:「我想留在國內演戲。」
張多意不屑地「嘁」了一聲,伸腿踹了秦敬一腳,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
秦敬面上仍清泠泠的, 被踹倒後也不沒什麼表情,順從地爬起後, 又繼續幫張多意按摩放鬆。
張多意昨天打了一下午高爾夫球,又喝了一晚上酒, 一直睡到今天下午七點才醒。
今天周天, 理論上他得回學校上晚自習, 但別說晚自習, 他連平常的課都不想上了。
洛津高中朝六晚十一的作息對他來說還是太過折磨, 之前留在洛中是為了羅意,現在既然沒了這個必要,還不如早點出國算了。
留學的一切事宜都交給盛澤西去處理了, 張多意只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必須在十二月之前辦成。
洛津每到十二月都會氣溫驟降到零下二十度左右, 天寒地凍,侵肌裂骨, 這種天氣別說去上學,張多意連門都不想出。